“套娃式收费”疯狂到了什么地步？

　　一款国内办公软件WPS Office，已经先后叠加了包括WPS会员、稻壳会员、超级会员、超级会员Pro、AI会员、大会员……等等在内的“套娃式收费”。

　　什么是WPS Office？根据维基百科的介绍，WPS Office（Writer, Presentation and Spreadsheets，即电子文档、演示文稿和电子表格）是由金山软件股份有限公司发布的一款办公软体套件，用于办公软体最常用的文字编辑、试算表、简报等功能。覆盖Windows、Mac OS、Linux、Android、iOS等平台。一位网友的言论直击要害：“感谢Microsoft Office的存在，否则WPS敛财将更肆无忌惮”。

　　前不久，国内网友们指控WPS的“套娃式收费”登上了热搜。不少用户吐槽“吃相难看”，直言“雷布斯在走下坡路”，这是“逼着我卸载”。

　　争议背后，有媒体发现，自2023年4月18日金山办公发布WPS AI，时间已经过去一年，但目前WPS AI的使用用户却不多——在WPS Office PC版和移动版月度活跃设备数分别为2.70亿、3.29亿的情况下，WPS AI内最热门的“论文大纲”指令，累计使用次数仅12.6万次，其余指令累计使用次数多数位于2万—4万次间。

　　更重要的是，如今独立AIGC的免费软件随处可见，技术和功能层面均难分伯仲。一个最直接的问题是：“有那么多免费且更好用的App，为什么我还要花钱用你的WPS AI呢？”

　　“功能虽多，八成鸡肋”

　　“我购买使用WPS全功能超级会员Pro套餐多年，金山软件违反服务约定，擅自新增设置AI和大会员套餐，不另外交费就不提供完整软件功能服务，要求金山软件恢复提供完整软件功能。”这是一位WPS会员用户在黑猫投诉上反映WPS套娃式收费的陈述。

　　事实上，与这位消费者有着同样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在WPS会员套娃式收费事件后，引发了大量消费者吐槽评论。不少用户直言“确实如此”，更有消费者感慨“终于有人投诉了”，“WPS面前，优爱腾的超前点播都是弟弟”。

　　据WPS相关负责人透露，2024年3月，WPS AI开始商业化，投入比较大。“作为一项全新的会员服务，WPS AI会员仍在灰度测试中，属于付费升级选项，用户可自行选择，如选择不升级，原有会员权益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据了解，目前WPS共有四类会员模式，分别是注册会员、WPS超级会员、AI会员以及大会员，各类型会员可使用的WPS产品功能依此递增，会员价格也依此递增。其中，最高模式可以使用WPS内置的250余种功能，而如果是购买了其他类型的会员，则部分功能只能单独付费使用。

　　网友们认为，虽然标注着250余种功能，但只有少数功能属于日常使用场景范畴，“其他80%都是鸡肋功能。这是吃准了用户只买最全的，强行收割用户。”对于WPS这种层层嵌套的收费模式，不少会员心有不满却又无可奈何。

　　在WPS超级会员付款详情页，目前WPS超级会员购买15个月会员时会附加赠送1个月的AI会员体验福利，购买用户可体验的AI会员能力，确实被归为“超值福利”一类。

　　累计使用仅12万次，最热门应用遇冷？

　　在去年4月18日，金山办公正式发布具备大语言模型能力的生成式人工智能应用——暂定代号“WPS AI”。同年7月，金山办公正式推出WPS AI，同时官网同步上线。此后，WPS AI便成了金山办公推到台前彰显公司AI产品和技术实力，营造公司AI形象的门面。

　　2023年11月，WPS AI开启公测，AI功能面向全体用户陆续开放体验，安卓、iOS和Mac端产品陆续开放；2024年4月，金山办公发布面向组织和企业的办公新质生产力平台WPS 365，其包含升级的WPS Office、最新发布的WPS AI企业版和WPS协作。

　　在公司最新发布的2024年一季度财报中，“WPS AI加速商业化落地”也成了提振公司市场信心的着力点。然而，WPS AI发布一年之后，这款产品的真实使用情况如何呢？

　　有媒体发现，目前，在WPS AI面向全体WPS用户推出的灵感市集，最热门的WPS AI操作指令，是“论文大纲”，累计使用量仅为12.6万次；排名第二的“PPT大纲生成”累计使用量仅7.2万次。

　　根据财报，截至2024年3月31日，金山办公主要产品月度活跃设备数为6.02亿，同比增长2.21%。其中WPS Office PC版月度活跃设备数2.70亿，同比增长7.14%；移动版月度活跃设备数3.29亿，同比下降1.50%。

　　如此庞大的用户基数，最热门指令仅累计使用12.6万次，这一数据实在有些寒酸。

　　AI用于办公场景的效率提升困难

　　有资深AI行业人士点出了目前WPS AI商业化所面临的两大痛点：

　　第一，生成式AI用于办公场景的效率提升困难。虽然金山办公已推出WPS AI，微软等行业巨头也推出了Copilot等产品，但目前这些产品的探索意义仍大于实用价值，亲自使用过AI生成表格、文字的人便会发现，这些功能仍有待提升，用户习惯短期内仍难以扭转。

　　第二，使用过程中的用户隐私保护问题。生成式AI需要大量用户数据和资料作为能力提升的训练原料，这些数据更多地来自用户上传的文档等资料。2023年11月，金山办公曾因WPS隐私协议中存在“对于用户主动上传的文档，脱敏处理后用于训练”等字样，引发用户反感，后公司因此公开道歉并对隐私协议做出调整。如果用户隐私和数据保护问题没能解决，AI办公的商业化注定难以顺利。

　　“AI办公产品性能无法得到保证，用户隐私保护也面临考验，如今快速启动商业化的WPS AI，确实有些着急了。”该人士说道。但对于金山办公而言，也许不着急，也没有办法。毕竟，对于生成式AI产品的研发和投入，本就需要大量、长期的资金投入。

　　据一季度财报，金山办公国内个人办公服务订阅业务以7.34亿元营收，贡献了公司当季营收的60%，且同比增速最高，达24.8%，已成为带动公司业绩增长的“火车头”。在国内机构订阅及服务业务增长适中，国内机构授权业务和国际等业务较低甚至下滑的情况下，能够“套娃”形成收费也是一个不错的商业模式。但就其是否具备长期盈利模式，当下很难予以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