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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你频繁出境,终于被盯上了吧。”
朋友听说我的遭遇,笑着说。
“事情倒没什么,就是浪费时间,但要每次都这么搞那挺遭罪。”我说。
事情源于,这趟来马来西亚,我拿护照从出境去香港机场时,被边检“查户口”了。
前后折腾了将近20分钟,最终才放我通行。
晚上9点的飞机,我下午6点拿护照准备出境。
按照前几次的经验,我没有走自助查验通道,因为知道大概率走不了。
“去哪?”柜台里面的年轻小伙问我。
“马来西亚。”我说。
“签证呢?”“马来西亚免签。”
“往返机票呢?”“都有。”
我把手机里的机票页面递过去,小伙瞄了一眼,啪啪啪敲起键盘。
看这样子,应该问题不大。
没想到,小伙敲完键盘,开始翻我的护照,接着发问:“你去柬埔寨是干什么?”
我一愣,怎么又扯到柬埔寨了,我都忘了是2017年还是18年的事情,于是告诉他:旅游,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
“你又去美国干什么?”他应该是翻到了我的美签。
我前后去了美国三四次,全都是疫情前。何况,人不都回来了嘛,现在活生生就站在这里。
“都是旅游。”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这个小伙有点没事找事。
但是,他显然没准备放过我,呼叫来旁边另一个也戴眼镜穿制服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30岁左右,把我从玻璃柜台前带离,到他们旁边一个办公室门口,接着盘问我。
“去马来西亚干什么?”“有往返机票吗?”“和谁一起去?”
女子把前面小伙的问题又问了一遍,在我说和朋友一起后,又要求查看我手机里和朋友的聊天记录。
聊天记录我自然拿不出来,即使我有,当把解锁后的手机交到对方手里,谁知道他究竟想看的是什么?
这个事情太不可控了。
我说没有聊天记录,又要求查看我的通话记录。
我这下彻底懵了:我护照上满满当当各国签证和出入境章,此时倒像是一串自我指控的罪证。
她难不成不是怕我去“走线”或去缅北诈骗,是怀疑我里通外国和内外勾结?
往返机票单没用、预订酒店单没用。
女人最后拿着我打印的几张A4纸旅游攻略,在一旁埋头研究起来。
研究后,走进到旁边的办公室,跟里面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制服男子说什么。
此时此刻,我真是服了,耽误了七八分钟了吧,我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找什么。
还好这次我提前出发,如果按之前那样踩点进出,即使通关又是一出闹剧。
男子大概是更高一级的领导,他拿着我的旅游攻略A4纸出来,接着查户口。
“你去马来西亚做什么”“你在哪里工作”“你的公司叫什么”“你户口在哪里”“你的父母在哪里”……
如果说之前柜台那男子问我柬埔寨的事在我看来是“挖坟”的话,这个男的已经想要剖析你的五脏六腑大脑构造了。
要不是此时此刻真像被他卡着脖子,我吵架的心已经在升腾。
因为他最后的两个问题简直要拿机关枪扫射我:“你住的房子是租的还是分的?”“你结婚了还是单身?”
我也不知道最后究竟我哪句话起了作用,男子突然良心发现一般,开始改换语气,诚恳地说,看了你的护照很多记录,应该也是经常出去旅游。
“我们这也是正常询问,也请你理解。”男子说。
我一口大气还没喘出来,就被男子带回柜台,让之前那个小伙重新帮我操作,说已经询问过了。
这是询问?
章是盖了,但这个遭遇,怎么想怎么觉得生气。
疫情前,出境基本都是拿护照自助查验,无需跟人工柜台打交道,别说去柬埔寨、去好几次美国,问都不会问。
不过,那个时候这些地方还不像如今这般敏感。
疫情后第一次去泰国,我尝试自助已经过不了。
我之所以印象很深刻,是因为柜台查了我的往返机票单后,给我办理的大姐说了一句“现在去泰国的机票还这么贵啊”。
从去年到今年,基本都要走人工柜台,但给了往返机票就问题不大,但确实问的问题会越来越多。
从“你去干什么”到“你和谁一起去”,从签证到机酒预订单。
(不知道我记忆是否有误,好像中间有段时间还能走自助,因为我护照上的出境签证并不多。)
直到这次,我终于被拦了下来。
想写“出境越来越难”这个话题有段时间了,毕竟不止是我一个人的情况。
很多朋友也在抱怨,今年以来,出境被盘问得越来越多。
只是没想到真正促使我动笔写下来,竟然是在我去一个常规得不能再常规的旅行目的地,被带到一旁盘查。
想来都觉得确实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知道他们的出发点和动机在哪。
(有了解相关情况的可以告知下。)
不知道如今盘问越来越多,有没有被边检拦下来的人?他们又是如何给出理由的?我也实在好奇。
当然,对于这个问题,有想抬杠的人,我先把他们的话说了吧:
现在这个大环境,走线的、诈骗的,出境适当盘问确实有必要,毕竟不要给社会增加无谓负担,搞不好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能拯救一个是一个。
但在具体问题上,“查户口”究竟查到哪个份上,确实很微妙。
相比国外的自由奔放带来的”恶果“,某种程度上,我不介意让渡一部分所谓的“隐私”来保障自身安全及构建社会平稳。
但这种公权力的“度”如何把握,确实很值得琢磨。
以前只听说过出国被其他国家的海关“关小黑屋”,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没想到在自己国家出境,也被盘问。
当事情落到自己头上,才会觉得其中的荒谬可笑。
这种事情嘛,就是事在人为,也可能是问我“去柬埔寨干什么”的男子那天心情不好,莫名烦躁,于是差点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但无论如何,好了,我已经顺利落地亚庇。
天气很好,希望你们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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