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英九能否竞选到底　阿扁心里没底

　　5月2日，马英九获国民党提名参选2008年台湾地区领导人。历次民意调查显示，马英九的支持率一直大幅度领先。即使在台湾高检署公布起诉马英九特别费案的当天，马英九的支持率不降反升，遥遥领先于谢长廷、苏贞昌、吕秀莲、游锡堃、王金平等人。日前，针对台湾大学生的调查结果再次显示，马英九的支持率高达62%，不仅远远高于民进党“四大天王”和王金平的支持率，甚至高出对五个人支持率的总和。显然，只要马英九能参选到底，以他清廉的政治形象和超强的人气，在明年的大选中获胜的概率相当大。然而，马英九最终能否竞选到底，他会不会因特别费案而退出选举？对此，现在谁也说不准，甚至连陈水扁的心里也没底。

　　第一，马英九因特别费被起诉是司法操纵的结果。

　　

一是马英九特别费案是别有用心者抛出的伪命题。首长特别费的一半需要凭单据核销，另一半由行政首长自行支领，无需核销。如果首长特别费存在问题，只能是凭单据核销的部分存在问题，而不是无需核销的部分存在问题。因此，检调部门侦查首长特别费，应该侦查凭单据核销的部分（比如，是否存在类似陈水扁以假发票核销“国务机要费”的做法），而不是侦查无需凭单据核销的部分。显然，检察部门根本就不应该纠缠特别费问题，这不是6500位首长的特别费一百年也查不完的问题，而是根本没必要去查的问题。

　　二是争论首长特别费是公款还是私款，本身毫无意义。凭单据核销的一半当然是公款，因为这一半需履行核销程序，而不需凭单据核销的另一半则是私款——行政首长可以自行领取，没有任何法律对如何使用不需核销的部分作出规定（有的官员可以拿去喝“花酒”，可以用于与他人“餐叙”），这不是私款是什么？

　　三是以特别费领取方式和对特别费的认知不同确定是否构成犯罪，这是十分荒谬的。侯宽仁认为，马英九被起诉的主要原因是将不需单据核销的部分汇入个人账户，特别费中不需要单据的部分花完就算了，花不完就可能存在贪污。按照这样荒谬的逻辑，马英九应该入罪，而谢长廷等人以现金或支票方式领取特别费，不管钱是怎么花的，都没有任何法律责任。

　　四是即使是各地的检察官，对特别费案的看法也不一致。在16个地检署中，对首长特别费中不需要单据的部分，赞成“公款说”与“私款说”各有8个，即使赞成“公款说”的，也有5个认为马英九没有犯罪，也就是说，认为马英九没有犯罪的地检署高达81.3%。高检署查黑中心起诉马英九是十分荒唐的司法行为，它让台湾司法蒙羞。或许台南地检署侦结市长许添财特别费案，最终没有起诉，也可以作为高检署对马英九特别费案不公不义的注解。

　　五是对马英九和民进党“四大天王”特别费案，检察官陈瑞仁采用双重标准。起诉马英九时，陈瑞仁接受香港媒体专访，宣示“司法人不问政治”的堂皇立场，说司法人的眼中只有法律，没有政治。至于马英九特别费案是否影响2008，他说，我们（司法人）不会去考虑那个。在与“独派”报纸的记者聊天时，他解释“四大天王”等特别费案为何未结案，却说是“怕影响民进党2008初选”。这种自相矛盾、内外有别的双重标准，竟然出自一个一度被视为司法良心及正义救赎的检察官之口，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据媒体分析，陈瑞仁义正词严地宣示“不问政治”的严正立场，标榜清高，以沽清誉（事实上，他以前查办陈水扁的“国务机要费案”是不得己而为之，因为当时许多案情已大白于天下，他必须给民众一个说法）；在与“独派”报纸记者聊天时，却透露“怕影响民进党2008初选”的秘密，透露为民进党操虑的苦心，以卖交情。

　　六是检调部门配合民进党打“马”保“民”（民进党，而非民众）的事实不容置疑。高检署是台湾执政当局的一个机构，自然接受执政当局的领导，检察官干得让阿扁满意，会得到职务晋升或其他好处，如果不能让阿扁满意，连高检署总长也照样可以被拿下，难道检察总长不能拿下一个检察官？同样是特别费案，检调部门不是侦办身处“中央”、级别更高的总统、副总统、行政院长，而是集中力量侦办一个“地方”行政首长，其配合民进党打“马”保“民”的意味十分浓厚。有人指出，明明是阿扁存在严重的贪腐问题，高检署没有实质性作为，却把矛头转向马英九，根本原因是“矛”扎不进刀枪不入的阿扁，只能被扁领导下的检调部门用来扎当时的在野党领袖马英九。耐人寻味的是，在今年3月底《联合报》披露陈瑞仁的双重标准两天之后，陈瑞仁公开表示，包括苏贞昌等人的特别费案，已调集所有原始支出凭证，并传唤多位证人到案说明，高检署将在4月9日前完成卷证整理，将案件移交特侦组侦办。此举被认为是陈瑞仁再次给民众一个说法而已。时至今日，有关案情进展如何呢？我们不知道，只有执政当局领导人心知肚明。

　　第二，马英九一审有否有罪，不是阿扁所能完全左右的。

　　一是取决于法官是否坚持正义。如前所述，马英九特别费案本身是一起司法操纵事件，就特别费案起诉马英九，侯宽仁等检察官心里很清楚这是十分荒谬的事，所以在起诉书中没有求刑（按高检署发言人张文政的说法，马英九在侦讯过程中积极配合检方，因此检方并未具体求刑，并倾向从轻量刑）。而陈水扁作为台湾的最高行政首长，对司法有当然有很大的影响力，为了清除马英九，对于承审法官，他必然会不择手段，威逼利诱，对司法施加压力，甚至不排除直接干预司法，采取临阵换将的做法。在这种情况下，承审法官会作出两种截然不同的选择，一种是效仿陈瑞仁、侯宽仁之流，置司法正义于不顾，置民意于不顾，屈服于执政当局的压力，一审判马英九有罪，令民主蒙羞，被民众唾弃，2008年大选也将变得更加扑朔迷离；另一种是与行政高层巧妙周旋，顶住行政压力，坚持正义，顺应民意，一审判马英九无罪，其轰动效应远远大于高检署起诉马英九，从而让民众真正看到“司法是社会正义最后一道防线”，使2008年大选成为一场公平的选举，对台湾民主化进程产生深远的积极影响。至于承审法官最终会作出哪一种选择，阿扁心里没底。

　　二是取决于法官对执政当局的依赖。如果承审法官是执政当局的御用法官，自己没有一点能耐，一旦失去执政当局的支持，自己的法官位置就坐不稳，他很可能为了一己私利，弃司法正义于不顾，昧着良心作出一审马英九有罪的判决。至于二审、三审结果如何，他懒得去管。问题是，判断形势不能只看眼前利益，而要看得长远些。与马英九秉持的温良恭俭让不同，阿扁毫无诚信可言。陈水扁当了两任台湾地区领导人，他在行政部门负责人作用方面随心所欲，换掉的人一茬接一茬。即使他2000年竞选台湾地区领导人的主要幕僚胡忠信（曾帮他制定竞选策略，为陈水扁当选立下汗马功劳），在选举胜利后，他也过河拆桥，两人的关系日渐疏远。谁能保证代表民进党参选的谢长廷不会象陈水扁一样过河拆桥？以当前的情势判断，即使一审马英九有罪，他也能继续参选。台湾警大副教授林裕顺曾发表题为《民意 打司法公信一耳光》的文章，指出“马英九遭起诉，虽然某程度表彰检察官勇于任事，可是这对台湾司法公信是否有帮助？不无疑问……本案承审法官若经形式审查，果认属制度缺陷入人于罪的历史共业，避免法庭论辩卷入政治漩涡，应果敢驳回本项诉讼维护司法公信”。承审法官如果违背陈水扁旨意，是否就没法活下去，阿扁心里没底。

　　第三，马英九二审、三审是否有罪，阿扁心里也在犯嘀咕。

　　如果马英九二审被判无罪，马英九照样能参选到底。为了毕其功于一役，以防夜长梦多，民进党在立法院提出一审被判有罪就不能参选的“排马条款”，这其实也是陈水扁等人心里没底的表现。即使一审马英九有罪，也并不意味着他不能竞选到底。即使出现马英九一审被判十年以上徒刑或三审定谳的荒涎结果，也并不意味着他的政治生命就此结束。民众普遍相信马英九是清白的，来自民众的抗争力量不可低估，谁能说马英九参选2008不会峰回路转，谁能说民进党在2008年大选中会赢定了？

　　陈水扁执掌政权以来，司法拿陈水扁及其家人的贪腐没办法，司法越来越苍白无力，“转型正义”实际上是“转型不义”。在新一届台湾地区领导人选举即将到来之际，有职业良知的法官，可以顶住行政干预，可以彰显司法正义，可以赢得民众的尊重和支持。

　　承审法官会作出什么样的判决，以及马英九能否竞选到底，陈水扁心里其实没底。 （《联合早报网》作者：潘佳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