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文稼：多事之秋，李克强接任河南省长

万维读者毕文稼来稿： 古戏“苏三起解”中广为天下人知的一句唱词，“洪洞县里没好人”，流传甚广，余毒极深，它集中暴露了中国人本性中极端化、绝对化的愚昧。承传至今，这一古风借着共产党的极权统治和言论桎梏，到了中共建政之后的数十年里发展到了极点：中俄交恶，则普通俄国人都成了敌人；中美对峙，老百姓有个美国亲戚就能获罪“里通外国”。

 最近这十几年，这一伟大民族传统也借着逃亡者和信仰者在海外的集聚，变成了声讨中共的兴奋剂：“中共里边没好人！”或许是仇恨遮掩了理性、愤怒燃烧了眼睛的缘故，很多人忘了自己许许多多的亲属、朋友还在那个党内，得过且过、不得不过呢。

 其实世界大可不必这么黑白分明，洪洞县里也有好人，共产党内也有不少清官。在没有更好选择或根本容不得你有所选择的时候，老百姓还是宁要清官，也不会要一个贪官。

 1998年，对于河南来说，是一个多事之秋；之前那年的9月，临政河南7年有余，搞乱了河南却巴结好了江泽民的省委书记李长春，在中共十五大上连升两级，成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并于1998年年初调任广东省委书记，出任“南天王”。

 李长春离任河南之后，他在河南的长期搭档、也是死对头，省长马忠臣升任省委书记，整个1998年的河南，在前任李长春势力和“县官不如现管”的马忠臣势力交火之下，一片狼藉：金融界交通银行郑州分行遭挤兑几乎破产，三星、三仁、百花等公众非法集资泡沫破灭近百万人经济受损，李长春得意部属新乡市委书记祝友文被以“反腐”名义抓获定罪（祝友文是在紧跟李长春到广东即将出任东莞市长，几乎成行之际被逮捕的）。

 同样其它各方的势力，如政治局委员罗干、国家主席刘少奇之子刘源，也在闻风起舞，河南官场一片动荡。在李长春和马忠臣双方势力的妥协之下，李克强作为中性人物，双方都可接受的情况下，被派到河南出任代省长，后来担任省长。

 在河南这样多重势力交合之下，被海外批评家指责“无功有过”的省长李克强，既无实权，更无人事任免实力，尤其是到任数月发生的焦作大火、洛阳大火，震惊了全世界，谣传李克强向中央申请辞职或处分以强化官员责任伦理，其中关键的背景则是，他连处分焦作市、洛阳市有关领导的权力都没有；而两场大火，这涉案的两个城市，事实上确实没有一个市级负责人承担任何责任。

 光怪陆离的大陆官场，在海外某些批评家没有出国之际，其实是看得比较透的，但出了国，时间一久，就淡忘了那种“你死我活”的官员角斗场。实际上，中国共产党，跟他的俄罗斯父母党---苏联共产党一样，对谁最狠？对自己人最狠！斯大林大肃反过程中，杀掉的基本上全是他的党内亲密战友、同事和老领导。毛泽东文革前后，干掉的也基本上是他的接班人、开国元老和老战友们。河南的1998年，马忠臣和李长春这对亲密战友、工作搭档，就干的是这件共产党的光荣传统：干掉自己人。

 马忠臣把李长春的好部属、好同学祝友文下了监狱，并把与李长春关系良好的非法集资大案三星集团搞掉，跟着自己的日子也不好过了，一任省委书记都没有干完，只干了一年多，就灰溜溜的被蒸蒸日上的李长春势力赶下台，被调任闲置的国务院农村办公室当了个副主任，不得不安享晚年去了。

 马忠臣被调离之后，多种势力角逐的河南政局，妥协着接受了来自于西藏的老资格自治区委书记陈奎元出任河南省委书记，干完了马忠臣剩下的2年多任期，于2002之后转任到中国社会科学院工作。李克强则于2002年接任河南省委书记，河南省长的职务，则由干了10年副省长的李成玉接任；这也是河南的省长、书记两个省级正职，近10多年来，首次由本地工作的副职接任正职。

 李克强从1998年离开团中央，出缺接任河南省长，可以说是当年河南官场对峙的结果，无论他愿不愿意去，还都不得不接受这种工作安排。将近6年多的河南工作时光，无论其有无功劳，李克强于河南官场动荡之际，与陈奎元的合作，起到了一个稳定河南的作用。这比调到广东的那个善于拍马的贪官，或者当地热衷于派性斗争的庸官，还是要强三分的。

 总体而言，中国共产党是一个很糟糕的党，但是他的党员干部还是参差不齐，我们尽管不能说哪个好，哪个坏；但总可以说，哪个一般坏，哪个更坏，哪个最坏。民主信徒们的圣经上不是说了吗：民主是最不坏的选择；我看，李克强升任政治局常委，也算最不坏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