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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晓评论文章:辛亥革命,不止于一场革命,更不止是一次王朝更迭,而是中国“五四”之前真正的“启蒙之果”。
它不仅与个别基督徒有关,更深植于基督信仰所带来的观念、组织、人脉与教育体系之中。
辛亥革命,事实上是中国历史上信仰转化为历史动力的一次重要显现,也是英美保守主义在中国的小试牛刀。
114后的今天,我们纪念辛亥革命,决不能离开辛亥灵魂史的记忆与反思。
基督信仰宣告“人人按上帝形象被造”(创 1:27),
“在基督里并不分犹太人、希腊人、为奴的、自主的”(加 3:28)。
这种“人皆有尊严”的人观,滋养了近代中国“天赋人权”的思想萌芽。
1840年后,中国宣教的大门打开,英美新教宣教士大批进入。
清末教会学校课本与译著,大量引介英美自由宪政传统(洛克之自然法、孟德斯鸠之权力分立、有限政府理念等)。
“人有罪,权力亦有罪,必须受约束”,成为现代宪政的伦理前提。
辛亥前的启蒙,与“五四”相反,并非以反宗教为旨归,而是一场带有信仰伦理色彩的道德更新。
主流教会虽多强调“传道优先”,但不少基督徒革命者亦认为“反专制、求公义”是信仰的自然延伸。
武汉圣公会牧师黄吉亭就常以讲台劝勉:
“民族若失公义与真理,灵魂必陷沉睡。”(据地方教会史与后人记述)
这是以信仰语言阐明政治伦理的典型表述。
“唯有上帝是主”,意味着“皇帝不是主”。
这一命题动摇“君权神授”的思想根基,为反帝制提供了有力的精神支点。
武昌文华书院(1871)、博文书院(1890)、圣约翰大学(1879)、金陵大学(前身 1888、合并定名 1910)、岭南学堂(1888),成为新学与启蒙思想的摇篮。
在这些学校里,一代中国青年在几千年历史上,首次系统接触“法治—契约—公民”等现代政治概念。
《万国公报》(1868)、《教务杂志》(1874)、《新学报》(1902)等教会刊物,长期、系统地传播近代思想与社会改革观念。
圣公会(19 世纪中叶来华开展事工)与广学会(1887 成立,Christian Literature Society for China)持续出版译著与论述,涵盖政治、科学、教育与宗教。
《猛回头》(1898)、《警世钟》(1903)、《革命军》(1903)等书,在包括“日知会”在内的读书社群中广泛流传,成为启蒙与变革思潮的重要读物。
1901 年,黄吉亭、胡兰亭在武昌高家巷圣公会救主堂创立“日知会”,表面为阅览室,实为启蒙讲坛与联络中心;
宗旨“日求一知,开启民智”,运作模式为“讲道—阅读—讨论”。
1906 年起,刘静庵、曹亚伯等加入,将其改组为两湖地区革命党的重要策应平台,与东京同盟会建立联系,设分组与联络网,联络新军与学生。
1908 年“丙午案”后遭破获,幸存成员转入地下,以讲学、布道、出版延续影响,推动文学社、共进会(均 1909)成长;
1911 年 10 月 10 日武昌起义则由文学社+共进会联合发动,而日知会在思想与人脉上发挥了铺垫与助力作用。
黄吉亭、胡兰亭以教牧身份掩护联络;
刘静庵、曹亚伯兼具日知会与同盟会身份;
张竹君组织红十字救护队,体现信仰的人道实践。
长沙圣公会教堂曾掩护黄兴、宋教仁脱险;
讲坛与阅览室成为密议与传递书报的安全空间;
书信、资金经教会渠道曲折转运,降低风险。
日本、香港、美国的基督教青年会(YMCA)与留学生教会,为同盟会成员提供活动平台与信息走廊;
东京基督教青年会、崇文书院、圣约翰校友网络,连接起孙中山、黄吉亭、刘静庵、蔡元培等知识与行动者。
1883 年,孙中山在香港道济会堂(To Tsai Church)受洗(多记载由美部会传教士 C. R. Hager 牧师施洗),洗礼名“日新”,后取“中山”为号。
他长期自称“信仰Jesus基督”,多次在演讲与书信中引用Bible;
在《建国方略》中写道:
“自由、平等、博爱者,皆基督教之大义。”
广州起义受难时遗言:
“吾信Jesus,生死不惧。”
就近代中国而言,孙中山是首位以基督徒身份领导全国革命的政治家,其信仰深刻塑造了辛亥的精神底色。
“三民主义”之“民权—民生”,受英美自由宪政与基督教社会思想影响;
孙中山还主张“以道德救政治”,将国家更新视为“道义事业”。
可惜,在 1923—1924 年的国家危机与列强压力下,他选择“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以政党重组与军事统一来“先安内、后建国”。
此举旨在挽救革命、实现统一,短期内提升了动员与军事能力;
但也客观上弱化了既有的议会宪政路线,以“党主导国家”的方式取代了“宪政先行”的路径,为后续政制走向“党化国家”埋下隐患。
• 一是孙中山领导辛亥革命,结束了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
• 二是开创国共合作,导致了北伐战争的胜利。
今天,我们既要理解其“非常时局”的抉择逻辑,也需正视其对辛亥宪政秩序之成果的冲击。
黄兴慕道多年,1913 年在上海圣彼得堂受洗;
宋教仁虽非教徒,但深受基督徒师友影响,与黄吉亭关系密切;
陈天华热读基督教译著,推崇“博爱”理念。
这些人把“公义—自由”的道德语言,转化为近代政治的可行纲领。
辛亥起义中,红十字会与张竹君组织救护,牧师与信徒设立临时医院、赈灾救助,把“爱邻舍如己”落实在血与火之间。
民国初年,大量基督徒进入政府、教育与社会服务体系,继续推动宪政、教育、妇女解放与禁烟等改革;
他们相信:社会之更始,必以心灵之更新为先。
辛亥时期的基督徒并非“社会福音派”,他们普遍强调“信仰感召—政治实践”,而非“政教合一”。
以道德感召为基础的公共政治,成为中国基督徒公共神学的早期范式。
把辛亥放入更长的文明链条,我们看到的并非中国历史通常的王朝更替,而是信仰思想的发酵与教育启蒙的累积,是一种伦理力量对历史的长期塑形。
Bible世界观与自然法相遇,在人心中播下“人皆有尊严”的种子;
“真理必叫你们得以自由”
不再只是经文,而是民族觉醒的宣言。
教会学校成为近代启蒙的温床,课堂、圣歌与理性并行,青年在读经与读书之间,理解“公民—责任—自由”的本义。
教会网络提供隐蔽通道,黄吉亭、胡兰亭、刘静庵,在讲坛与阅览室之间播撒信念,让信仰与革命的脉搏相互呼应。
他们不是抽象的革命者,而是有信仰的灵魂——孙中山的受洗与“道义政治”,黄吉亭以牧师之身救出黄兴,信仰既是安慰,也是出征。
他们将信仰化作爱,张竹君穿梭火线救护,那双救人的手,比枪声更能说明福音的力量。
他们追求的不只是政治与权力胜利,而是可长可久的公义秩序:
制度若无信仰支撑,宪政易腐;
革命若无道德约束,救国易变质。
他们在黑夜中守望,
以信仰支撑宪政,
以伦理约束权力,
以爱与公义驯服暴力。
上帝论 → 否定皇权神授:
“惟上帝为主,王在神下。”
人性论 → 从罪性推导制衡:
“人有罪性,权力须受制度约束。”
救赎论 → 道德更新与社会改造:
“救国先救心,革命亦属灵的苏醒。”
这一逻辑,与西方自宗教改革以来走向现代宪政的精神轨迹互相印证;
辛亥,是其在中国的第一次大规模显影。
“五四”常被称为“中国的启蒙”。
李泽厚“救亡压倒启蒙”更成为主流叙事。
但更细致的历史观察提示我们:启蒙并非始于“五四”,辛亥之前的亲英美宪政启蒙已成形并结果。
“五四”其实是“另一种启蒙”:
在一批急于“弯道超车”的留日学生与亲苏人士主导下,以法兰西“科学与民主”为口号,偏离了辛亥前的英美保守主义启蒙,逐步转向国家主义与无神论的政治性启蒙,“非基”思潮并行,使“自由—法治”的中心让位于“民族—动员”。
由此,中国从英美式宪政的轨道,滑入以政党动员为核心的现代国家实验。
历史在此处拐了大弯,风雨苍黄百余年……
未来,从何开始?
或许,不在新的革命,而在重回真理的启蒙——那种以信仰为光、以公义为核的英美基督教保守主义的启蒙。
真正的光,不来自人间智者们思想的高塔,而来自能照亮人心的启示与真理。
一个民族若要复兴,必须先让灵魂被唤醒。
辛亥告诉我们:
政治可以更替制度,但惟有信仰能更新人心。
没有信仰的启蒙,容易滑向极端;
没有公义的自由,也可能沦为暴政。
在纪念辛亥那一声枪响的一百一十四年后,让我们更纪念那些在祭坛、讲台、书桌、战地,以信仰点燃黎明的人。
他们的火未熄;
他们的光仍行。
“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胜光。”(约 1:5)
中华民族再也不要顽梗、悖逆、刚硬,愿这光再次照亮中国的心灵,唤醒被遮蔽的良知,引领这个罪恶苦难深重的民族,走回那条以信仰为根、以自由为果的光明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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