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巴马改变南海立场 逼中国就范

　　随着中国周边形势的不断演变，美国的南海政策一直都在发生微调和变化。但是，自1年前对中国在南海的“填海造陆”表达关切后，美国已经开始将工作重心由外交施压逐渐转向军事强硬，积极筹划介入和干预南海争端。鉴于多次施压未果或提议失败后，美国在南海“不选边站”的中立立场已经发生变化，转向实际性质的“选边站”。这也是奥巴马政府、乃至历届美国政府南海政策最大的变化。

　　美国国务卿克里（John Kerry)即将访华之际，参院外委会美东时间13日就中国南海和东海局势举行了听证会，其中中国在南海的“填海造陆”行为再次成为国会议员逼问的焦点。国务院和国防部分别有一位高官作证，即亚太事务助卿拉塞尔（Daniel Russel）和亚太安全事务的助理部长施大伟（David Shear）。前者释放的信息是强调外交手段，继续就南海问题进行施压，明确表示克里周日（5月17日）会晤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时会当面提及南海岛礁一事。后者则强调会在南海加大“军事存在”，以及强化同盟友的协同。

　　针对南海岛礁建设或“填海造陆”行为，两人明确表面两个信息：第一，奥巴马政府已经判定，中方的南海政策“适得其反”，遭周边国家反制。拉塞尔说：“中方对自己的南海政策设定了三个重要目标：反对妄加指责、反对将南海问题国际化、反对将南海问题法律化。但是中方在这三个方面都失败了”。第二，奥巴马将在南海改变军事姿态。施大伟说：“正就亚太军力态势（posture)方面做出重大改变”。这是美方去年的南海“冻结”提议失败后，首次对中国南海政策“成败”或“后果”作出公开、全面的判定。

　　奥巴马政府以前，美国在南海问题都是基本上坚持“不选边站”的政策。但是，奥巴马上台后，伴随着重返亚太战略（即现在的再平衡战略）的实施，美国南海政策呈现“不选边站”（take no sides)、“深度关切”(deep concern）和“南海关系美国国家利益”（natioal interest)三个特点。虽然在南海岛礁主权归属问题上，奥巴马政府至今坚持“不持立场”，但从美国在南海对菲律宾、越南、甚至日本或东盟（美国拉拢东盟目前尚不太成功）的拉拢可以看出，美国“不选边站”的立场的已经发生改变，这种转变首先表现在美军酝酿的一系列大小动作上。

　　针对中国在南海扩建岛礁的主权要求，美国官员5月12日向《华尔街日报》透露，美国军方正考虑动用飞机和军舰，对中国正在南沙群岛扩建的岛屿采取激进行动，包括命令海军侦察机飞越这些岛屿上空，以及派遣美国军舰驶入距离这些岛礁12海里以内的水域。施大伟13日在听证会上拒绝对这篇报道进行评论。他在书面证词中说，美方正在评估填海造地行为的军事影响，承诺采取有效和适当的行动。美国国防部长卡特(Ashton Carter)要求五角大楼考虑的选项之一就是派舰机进入这些岛礁12海里海域以内。12海里是《联合国海洋法公约》规定的领海界限，如果美军机进入，将是对中国的严重挑衅。4月访问日本期间，卡特已就中国对南海军事化的行为发出了警告。

　　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当天表示对美方言论严重关切，希望美方予以澄清。她同时强调，中方将坚定维护领土主权，华春莹称，“我们要求有关方面谨言慎行，不得采取任何冒险和挑衅行为”。

　　其实，美军这一计划已经酝酿近1年之久。2014年7月10日，美国官员就通过《金融时报》透露，南海已经出现新的动态变化（new dynamic），美军计划加大对南海解放军（填海造陆等行为）的侦查与取证。当时，拉塞尔在北京出席第六轮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时提出所谓南海“冻结”提议，即美国建议各方不再夺取岛礁与设立前哨站；不改变南海的地形地貌；不采取针对他国的单边行动。中方后来要求美方对这“三不”予以澄清，并最终拒绝了这一建议。加上此前美方所强调的“不选边站、反对妨碍航行自由、反对单方面改变现状”，奥巴马政府6年来在南海问题展现了“六不”原则。从目前来看，这“六不”原则并没有达到美方期待看到的效果。

　　美国改变南海政策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再平衡战略的失败。奥巴马一直没有一个清晰的亚太战略，更别提具体的南海战略。尤其是去年至今，中东ISIS危机、乌克兰危机以及伊朗核谈基本上让美国“重返中东”，无暇顾及亚太，或内阁当中无真正的亚太专家。卡特接任访长后，开始扭转这一颓势。由于美国这一战略的核心是“军事再平衡”，美国现在企图再从南海入手，将这一死局搞活。而日本和菲律宾等国在南海“求配合”的诉求则为美军提供了策略上的支持。

　　白宫目前正考虑批准军方这一提议。但鉴于2015年中美战略与经济对话即将举行，以及习近平9月份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奥巴马想要批准这一提议就必须考虑这两个因素。按照以往做法，美国人都喜欢在战略与经济对话之际和文官互访之际在南海搞军事动作，这在小布什和奥巴马政府均出现过。所以，不排除美国通过军事施压寻找外交谈判筹码。另外，中方早已承认南海岛礁的军事用途，美方判断，中国这类岛礁建设预计在2017年或2018年完工。也就是说，美国未来2年有可能持续通过军事威慑来改变中国在南海的填海造陆进程。自前任国务卿希拉里（Hillary Clinton）2010年外交上将南海定位为美国的“国家利益”时，美国就已经加大军事上介入南海争端，此次美军若对中国岛礁“动手”，其“不选边站”的立场就会彻底被打破。

　　“选边站”，是指站在菲越等国一边，或者站在自己一边，但绝对不会站在中国这一边，因为就岛礁建设，美方判断中方进展最快、最显著。其中，站在自己一边是指美国试图将南海变为“中美双边议题”，以此维护南海这一所谓的“美国国家利益”。此前，美国将“南海问题国际化”或“法律化”的企图都未奏效。对于将南海“中美双边化”的企图更不可能得逞。这主要还是和中国在南海的积极布局有关。美国去年的南海“冻结”提议被拒绝后，中方倡导以“双轨思路”处理南海问题，即有关争议由直接当事国通过友好协商谈判寻求和平解决，而南海的和平与稳定则由中国与东盟国家共同维护。中方这一提法致使美国至今仍然没有把握争取到东盟的支持。所以，对于南海领土争端的“非当事国”，美国现在开始拿自己的军机和飞行员冒险，搅局南海，妄想将自己由南海谈判的局外人转变为“局内人”，以此将自己的南海利益最大化。但这样的话，美国就是南海的最大麻烦制造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