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特是把好剪刀 美国变两半了

　　【美国加利福尼亚州南部圣贝纳迪诺市12月2日发生枪击事件，造成至少14人遇难、17人受伤，2名嫌犯在与警方交火中被击毙。这是全美3年来死伤最严重的枪击事件。但新闻没有就此打住，而是被社交媒体继续接力甚至扩大，网络将全美网民意见分裂的原貌呈现在世人面前。文章认为，这种意见上的分裂和完全不受控制的言论自由实际上是对国家团结的伤害。本文原载《纽约时报》国际版，观察者网马力翻译，供读者参考。】

　　回顾一下枪击案发生几小时之后大家的反应，我们可以了解到社交媒体是如何撕裂美国社会的。

　　一个国家遇到悲剧事件时通常会比平时更加团结，但通过给各种意识形态、偏见和情绪都提供发声管道，社交媒体可能会破坏这种团结。

　　至少在推特口无遮拦的角落里，美利坚合众国现在看起来不像一个同舟共济的国家，倒像一个内部争吵不休的部落联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情、说辞、愤懑、敌人和替罪羊，而且每个人看起来都对与己观点相左的同胞充满怒火，其程度甚至超过了对杀人凶手的愤怒。每个国家都可能因分歧而分裂，因同仇敌忾而团结。一国之内，如果人们之间充满敌意而且缺乏信任，这很容易导致一叶障目，使国民无法正视察觉真正的共同威胁。

　　推特等社交媒体给话题更广泛、观点更多元的全国性大辩论提供了平台，而且对言论不加任何过滤，这就让美国看起来如同上面提到的国家那样，网上的分歧使国民无视对国家真正的威胁所在。由于在网络空间充斥着过于强烈的戾气，这使很多人抢先表明自己的观点：有时候人犯点错误也是情有可原。

　　在圣贝纳迪诺惨案的嫌疑人被确定之前，一个威斯康辛州的左翼进步激进组织Overpass Light Brigade很快就指出媒体没有将这次袭击列为右翼恐怖袭击是错误的。“如果主流媒体不将其定性为恐怖行为，我们自己来。终止白人恐怖，圣贝纳迪诺。”

　　涉案嫌疑人是一对夫妇，丈夫叫赛义德·利兹宛·法鲁克，妻子叫塔什芬妮·马利克，当他们的名字被披露后，推特上右翼人士的回应也不离窠臼。他们似乎也把关注点放在自己同胞的错误上，而不是放在恐怖分子的残忍罪行上。

　　“从控枪、咒骂邪恶的全国步枪协会到‘并不是所有的穆斯林都是坏蛋’，左翼那些人和媒体现在可以重弹这些老调了”，Beanfrompa写道。

　　“白人可以管好自己的枪，而黑人、拉美裔和移民则没这个能力”，realmattforney写道。

　　远离现实的键盘侠们并不关注袭击本身，也不关心该案给人们提出的下列难题：这对夫妻枪手怎么能扔下六个月大的女儿不管就去进行一场屠杀？如果“伊斯兰国”从叙利亚下达袭击指令，我们是否该对此给予防范？要是这个“伊斯兰国”变身为指派个人圣战袭击的平台该怎么办？

　　问题一旦聚焦于袭击者，就不便于有意识形态分歧的美国人之间展开辩论，若问题是关于政治和政策选择的，那他们就可以好好唇枪舌剑一番了。而且那些关于袭击者的问题也不太容易得到简单而直接的回答。其实让某些大嘴巴美国人更感兴趣的，是乘机攻击同胞的价值观、认同感和信仰。

　　这个惨剧给控枪支持者一个机会来咒骂拥护持枪权的人：“把枪口对准你们自己吧”，Chochacho写道；“把那些杀人魔鬼叫回来，给自己吃几个枪子儿吧”，kemo_sabe48写道。

　　因为害怕自己被贴上种族主义标签，嫌疑人夫妇的一位邻居没能举报他们，那些极端反种族主义者因此受到严厉抨击：“谢谢你们，左翼分子，你们就内疚去吧”，CaliAzona写道。

　　在圣贝纳迪诺市惨剧发生之后，推特上的言论没有多少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和有礼有节的。

　　但是美国人越来越把社交媒体视为新闻和信息的来源，在这个平台上，很少有人愿意接受新的现实、新的思考、新的假设或者愿意怀疑自己的预设立场。相反，被攻击者则借机提高音量，重复自己早就表达过的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