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表达也许改变不了判罚的结局,却是一个族裔在社会融入和政治成熟进程中的一节必修课。
美国当地时间20日,30多座城市总计数万名华裔美国人同步举行集会示威活动,声援因误杀非裔青年格雷而被定罪的纽约华裔警员梁彼得。集会者群情激奋,手举各式标语要求司法公正。
类似案件,在美国并不少见。过去17年,仅纽约就有179人被执行公务的警察开枪打死,但在这些案例中只有3名白人警察被起诉或被判罪,其中最重量刑不过五年缓刑。在弗格森案中故意开枪致人死亡的白人警察更是轻松脱罪。梁彼得案,给人最大的震撼在于它经不起对比,案情极为相似,判决差异巨大,极易让人怀疑是种族因素作祟。
孤立地看,法庭在审理梁彼得案中并无明显漏洞;理性地看,不能简单地用白人警察脱罪的先例为梁彼得寻求免责;不带民族色彩地看,在华人集会的同时,也有非洲裔美国人示威,呼吁重判。
表面上,华裔和非洲裔因这起案件而分处对立面的两边,实际上,与两个族裔共同对立的是美国警民关系和司法体系。过去几年,在弗格森、克利夫兰、纽约、凤凰城等地的暴力执法事件中,白人警察无罪或不予起诉已成“惯例”;这次梁彼得成了被告,却不见警方和工会的身影,美国司法体系中的“多重判断标准”暴露无遗。
美国标榜自由平等,美国严格立法反对各种种族歧视。但一旦涉及多族裔矛盾,就会有人把种族看在眼里,把歧视藏在心里。他们纵容面对黑人肆意开枪的恶行,他们同时放弃保护入行不深的亚裔警员,掌握司法话语权的一方更可以巧舌如簧地用“司法公正”来粉饰一切不平等。正是这种潜意识中的歧视,致使美国周期性上演与各种种族歧视相关的悲剧、劣行和抗议,马丁·路德·金的“梦想”依旧是个梦想。
美国的种族主义是系统性的,法律的制定者、解释者和应用者都身处这个系统,注定美国的种族鸿沟无法用法律文字来填平。且不说少数族裔在司法实践中往往比白人明显弱势,在社会生活的许多环节,少数族裔也无奈地被潜在歧视。举例说,美国法律禁止在求职、入学时设定种族限制,但在面试环节中,一切歧视都可以充分转化为“印象分”。法律无法评判“印象”的公正,这正是美国系统性种族主义的普遍反映。
与美国的其他族裔相比,华裔世代谦忍,过去,他们习惯于把寄人篱下、忍气吞声的苦闷转化为求学和赚钱的动力,而梁彼得案倒逼华裔族群集中释放出一种群体诉求和政治表达,这种表达也许改变不了判罚的结局,但却是一个族裔在社会融入和政治成熟进程中的一节必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