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川普最近一波波对中国、日本和南韩三大贸易逆差国的抨击,愈来愈强劲,对此三国元首也不假辞色,翻脸像翻书一样。他高举"美国优先"的号令,而且特意地世界经济体系横行独裁者的角色。两岸关系存在着美国可以轻易操弄的时间和空间,蔡政府必须谨慎应对。
经济独裁的特色是迷信自有市场可以独立于国际贸易体系之外,闭关自守、自给自足,而且把贸易视同一个国家追求国强民富的武器。川普目前接二连三在全球掀起的贸易保护主义正是世界强国经济独裁行动的复辟,它近乎把国际贸易和投资视同军事行动的"经济战争"。1980年代,美国把古巴、伊拉克、越南和叙利亚列入经济制裁国家是代表性的事例,川普政府最近把它发挥的淋漓尽致。川普一位民间友人去年来台时形容川普的行事风格说:"川普是很精明的生意人,但他讲的话一句都不能信。"对照川普上台至今的施政作为,不愧是圈内人的体会,两岸领导人也要格外警惕。
经济福利(economic welfare)和经济战争(economic warfare),两个英文名词只有一个字母之差,但它们对世界贸易、投资、金融和就业造成的冲击却完全截然不同,特别是此一对峙如果在中美两大世界经济体之间发生。
"经济福利"源于18世纪以来欧洲的自由贸易思潮,特别是英国和荷兰这种海洋型国家,至今已有无数的经济、投资和贸易理论证明它是最能带给世界民生乐利和全民生活福祉的政策作为,虽然它偶而也会给部分国家带来缺失,但总是瑕不掩瑜。21世纪的人类之所以能进步到今天的境地可以说是托自由贸易之福。
奈何,世间的游戏规则本来就是强者说了算,只是川普还经常强辞夺理或得了便宜还卖乖。根据美国政府对于"国家竞争力"的定义,它是指国家处于公平兢争和自由贸易的状态下,可以生产符合国际市场需求的产品和服务,用以增进国民的实质收入。然而,对于国家竞争力,政治人物普遍陷于用贸易逆差的数字来看待它的盲点。贸易顺差是对于国家竞争力的误导,因为它过于偏重短期的汇率对于商业循环的反应。正确的方法应该把中长期的人力、金融、物流等实体资本的生产力也考量在内。
特别是,痛恨贸易逆差的川普不知道他的扩张公共投资政策,只会使贸易逆差扩大,而他大打贸易战提高进口关税也会引发更大的通货膨胀。缩小储蓄和投资的差距才是降低贸易逆差的根本之道。
人均生产力才是衡量国家竞争力的核心。川普政府面对选票的政治选择,当然不愿承认部分产业的人均生产力衰退的事实。世界的产业发展本来就是有先有后、有贵有廉,因此造成一个互通有无、分工合作的体系,偏偏川普就是要赢者通吃,天下自然十分纷乱。两大之中难为小,蔡政府的功课更重了!(作者 黄丙喜为台科大酷点校园董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