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党憋一肚子气 川普面对最凶险难关

新一年，川普总统将面对不少麻烦。特别检察官穆勒的“通俄”调查，已到最后阶段。川普儿子小唐纳和女儿伊凡卡都可能被起诉，川普也可能直接涉案；投资者担心的经济放缓，眼看快成事实；美中贸易战难以解决，可能进一步升级，股市将继续动荡。但川普新一年最凶险的事，是他可能被国会众院弹劾。

新一届国会3日开始运作，第一天就有新科众议员誓言要弹劾川普，还以粗口大骂川普是“混帐王八蛋”（mother fxxxer），当然失礼离谱；民主党内对弹劾也有不同意见，认为目前证据不足。加州联邦众议员波洛西重掌众院议长，有能力控制民主党，她对弹劾的态度有两点表态：一是对弹劾持开放态度；二是要等待穆勒调查报告。

波洛西表面上拒谈弹劾，但持开放态度，若弹劾声势扩大，她就会支持。民主党忍受川普两年，憋了一肚子气，现在控制众院，弹劾川普变得越来越有可能。但民主党也在观风向，弹劾必须见实效，不想让弹劾案反而帮川普连任助选。

如果要弹劾川普，关键有二，一是众院是否能通过弹劾案；二是参院是否能将总统定罪。穆勒调查报告已近完成，估计很快会公布，必将对川普是否涉案或违法有明确交代。穆勒和司法部不会起诉总统，因为总统有刑事豁免权；这种情况下，众院的调查必然跟进穆勒的调查结果，民主党主导的众院，不可能像过去两年共和党那样回护川普，一定会追查到底。

众院即将调查川普历年税表、川普集团与外国政府的关系等，对川普都可能构成莫大杀伤力。重要的是，穆勒调查费时两年，不可能没有掌握到足够证据，让众院能据以展开弹劾程序。包括2017年川普炒FBI局长柯米，涉嫌妨碍司法、阻止执法部门调查通俄案。2016年总统选举期间，川普命令私人律师柯恩支付封口费给两女，避免丑闻被公开，涉嫌干预选举和违法使用竞选经费；2016年选举期间，川普授意柯恩与普亭一名助理接触，安排川普与普亭见面，谋建莫斯科川普大厦，涉嫌以总统参选人身分谋取商业利益。

穆勒的调查要靠证据说话，以决定被调查者是否犯罪；但众院立案弹劾，兼具法律和政治性质。宪法设弹劾条款，用意在法律无法制裁总统时，国会可用弹劾权制衡总统。众院只要取得过半数票，即可立案弹劾总统。

众院立案后，更关键的是参院能否以三分之二多数票（即67票），裁定总统罪名成立。共和党在参院拥有53席，目前不可能达到弹劾门槛67票。但形势正在变化，一旦改变，参院不无可能通过弹劾，裁定总统有罪。

形势改变的因素有二，一是穆勒的调查结果。二，共和党内的变化。过去两年，参众两院共和党人都支持川普，共和党就像是川普的一人党，但随着川普许多争议性政策和言行，党内批评川普声音增加。去年11月期中选举，已有不少共和党候选人公开与川普切割；2012年代表共和党参选总统的犹他州联邦参议员罗穆尼，日前公开斥责川普不适任总统。白宫幕僚长凯利、防长马提斯相继去职，川普草率宣布从叙利亚撤军，都引发部分共和党人不满。民主党控制的众院全力阻挠川普施政，川普未来两年政治影响力将明显减弱，更多共和党人会从“川普党”出走。

川普2019年民调满度估计会跌落40%以下，支持度越低，他被弹劾的机会就越大。NBC/WSJ最新民调，62%民众说，川普在通俄案上没有说真话，只有38%的人说2020年会投票支持川普连任。期中选举前，川普满意度曾有43%，但经济放缓、政策争议让他流失部分支持。

在共和党人出走、民意支持度减弱下，如果通俄证据确凿，参院达到弹劾门槛并非完全不可能。尼克森因“水门事件”被弹劾，最后阶段失去民众信赖，他为避免被参院裁定罪名成立，选择辞职。川普如果面对同样情况，能否再硬撑，已有专家预测他会请辞，以交换家人不被起诉。

川普的好斗性格和争议性，更易走上被弹劾之路。眼前最急切的事是结束联邦政府关门，但川普坚持边境建墙，硬要国会拨款50亿，拒签预算案，和民主党众院僵持不下。川普威胁说，不惜让政府关门“数月甚至数年”，“反正拿不到薪水的公务员都是民主党人”，拒绝妥协的鲁莽言行，有如将自己推向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