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为人知的故事：美国人为何要离开加州？

70分钟的纪录片《离开加利福尼亚：不为人知的故事》被誉为“关于加州最重要的纪录片”，深入探讨了那些称加州为家的人所面临的挑战，以及他们应对各种紧迫问题的经历，包括犯罪、教育、住房、生活成本、野火和无家可归。

犯罪

财产犯罪是一些人搬离的众多原因之一。

德里克‧德雷克（Derek Drake）是这70万人中的一员。近年来，他在奥克兰经营的小型家庭自助洗衣店，多次遭到破门而入。他说，有一次，小偷从自动取款机上偷走了600美元，但造成了32,000美元的损失。

德雷克将飙升的犯罪浪潮，归咎于州政策，这些政策近年来减少了对某些犯罪的处罚。

“他们知道他们不会惹上麻烦，这里的处罚不算什么。这都是‘非暴力犯罪’。很多人甚至不再报案。”德雷克说。

“现在一顿午餐是30美元。”演员凯文‧施密特（Kevin Schmidt）在纪录片中说。

这位前加州居民表示，在洛杉矶，几乎所有东西都变得更加昂贵，从汽油价格达到每加仑7美元，到租一居室公寓的价格超过2,700美元。

胡佛研究所历史学家维克多‧戴维斯‧汉森（Victor Davis Hanson）认为，高昂的生活成本也与政府政策有很大关系。

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4月22日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洛县居民的“生活质量指数”已降至53分。图为2020年6月，洛杉矶市中心一家正在营业的餐厅。(Frederic J. Brown/AFP via Getty Images)

“制订政策的人，无论是电价政策还是燃料价格政策，他们永远不会受制于自己意识形态的后果”，因为政策制订者可以负担得起，汉森说。

许多大型雇主，例如优步（Uber）和特斯拉，已经将他们的总部迁至税收较低、劳动法不那么严格的州，而小企业则因轻微的违规行为而被驱逐出境，而且这些违规行为可能会导致巨额赔偿。

同样离开加州的企业主，黛安娜‧博内特（Diana Bonnett）说，她错误地少付了一名员工约34美元的工资。她说，这名员工没有事先通知她欠薪，就提起诉讼，最后双方以30,000美元和解。

雇主们搬出所得税税率高达13.3%的加州，在佛罗里达州、华盛顿州和德克萨斯州，寻找更好的机会，这些地方没有所得税。

教育

许多人为孩子的教育而逃离加州。

根据加州公共政策研究所的数据，到2022年，加州只有三分之一的四年级学生的数学成绩合格。

2021年8月23日，家长们向加州的塔斯汀联合学区教育委员会表达对教育课程的担忧。

加州参议院前民主党多数党领袖格洛丽亚‧罗梅罗（Gloria Romero）在纪录片中指出，学习成绩不佳与入狱之间存在关联，该州近70%的囚犯没有高中文凭。

“如果我们不改变失败的教育，其中不成比例的高贫困率、困境中的非裔美国人、拉丁裔孩子……你会看到非法活动、贩毒和犯罪的出现。”她说。

环境法规

尽管《加州环境质量法》（California Environmental Quality Act）旨在最大限度地减少对环境和野生动物的负面影响，但它已成为任何人因为任意分歧，起诉开发提案的常用工具，这可能会延长审批程序多年，从而使该项目成本高昂，且不再可行，开发商和科斯塔‧梅萨（Costa Mesa）前市长吉姆‧里格海默（Jim Righeimer）表示。

“在其它州，如果你想起诉，你需要一些地位。”他在纪录片中说，“在这里，任何人都可以起诉，以阻止开发项目的继续进行。”

2021年5月，国王县（Kings County）境内汉福德高架桥（Hanford Viaduct）加州高铁施工现场。（加州高铁官网）

因此，许多法律导致开发商停止营运或离开加州。

无家可归

宜人的天气是加州最大的福气，也是一个祸患，因为它孕育了充满活力的户外生活文化，以及街头无家可归者。

根据美国住房和城市发展部（U.S. Department of Housing and Urban Development）2022年的统计，全国约30%的无家可归者（超过170,000人，并且还在不断增加）居住在加州。

前洛杉矶县治安官亚历克斯‧维拉纽瓦（Alex Villanueva）表示，这个问题已经成为一个行业，加州投入数十亿美元，却没有看到任何改善。

“有些人靠无家可归者为生。”他在纪录片中说，“看看那些非营利组织……他们的CEO每年赚80万美元，经理和董事的收入超过20万美元。”

维拉纽瓦说，政客们声称，无家可归者危机是由于缺乏负担得起的住房造成的，而这实际上是一个毒品和心理健康问题。

“如果你整天都在吸食冰毒，即使租金可能是每月五分钱，你也负担不起。”他说。

还有未来吗？

在大规模人口外流的背景下，主持人西亚马‧克霍拉米（Siyamak Khorrami）从扎克‧索侯尔（Zach Southall）等人的草根努力中看到了希望，他是无家可归者外展慈善机构Charity on Wheels的创始人，他帮助社区中的无家可归者，恢复正常生活。

“与我共事的大多数人——无家可归者——他们正在处理某种心理创伤”，索侯尔说，“这是心的问题。”

他的团队专注于通过倾听每个人的故事和建立信任，来找出无家可归的根本原因。进行持续的外展活动，这“非常艰难”，并且“需要对人进行投资，而政府尚未准备好进行投资”，他说。

“我们正在进行真正的对话，这些对话正在发展真正的关系。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们会告诉你，他们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下周，他们会再次见到你……一次……一次又一次。最终……当他们准备好改变时，猜猜他们会打电话给谁？……你！”他说。

通过调查人们逃出加州的原因，克霍拉米意识到，这个突破点可能是加州的转折点。

“有很多其他人也在做索侯尔做的同样的事情，但他们的故事没有被讲述。”他说，“……加州的未来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如果我能帮助分享他们的故事，也许会激励更多的加州人也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