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重机上真有“东西” 中国驻美使馆装聋作哑

美国国会调查了部署在全美港口的中国造岸边集装箱起重机，发现其中装有的通信设备似乎并不支持正常操作，这令人更加担忧这些外国机器可能对国家安全构成隐蔽风险。

根据国会助手的说法和文件信息，某些岸边集装箱起重机上装有可以远程访问的蜂窝调制解调器。

议员们发现这些调制解调器的消息，也加剧了美国政府对港口安全和中国问题的担忧。这一发现此前未经报道过。五角大楼和拜登(Biden)政府其他机构的情报官员越发担心，上海振华重工(集团)股份有限公司(Shanghai Zhenhua Heavy Industry Co., 简称：振华重工)制造的巨型起重机可能造成干扰和实施间谍活动。美国港口使用的岸边集装箱起重机有近80%都是由振华重工生产的。

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House Homeland Security Committee)主席、田纳西州共和党众议员Mark Green表示，中国政府正在寻找一切机会来收集有价值的情报，以便能通过系统地潜入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包括海事部门的基础设施，来利用漏洞。他说：“美国忽视这一威胁显然已经太久了。”该委员会一直在调查中国构成的海上安全威胁。

据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助手称，在美国一个港口使用的起重机部件中发现了十几个蜂窝调制解调器，在另一个港口的服务器机房内发现了另一个调制解调器。该助手说，其中一些调制解调器与起重机的操作部件有活跃连接。

虽然在起重机上安装调制解调器以远程监控作业和跟踪维护并不罕见，但据国会调查人员和《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看到的文件显示，似乎至少有一些使用振华重工设备的港口没有要求提供这种功能。一个安装了调制解调器的港口在去年12月的致信中告诉议员们，知晓起重机上有调制解调器，但无法解释为什么要安装。

美国议会调查在巨型起重机中发现了通信调制解调器，这引起了人们对干扰和间谍威胁655的警觉。图片来源：DAVID PAUL MORRIS/BLOOMBERG NEWS

中国国有企业振华重工没有回应置评请求。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没有回答有关调制解调器的具体问题，但他说，关于中国制造的起重机对美国构成国家安全风险的说法纯属臆想，中方反对滥用国家力量阻挠中美正常经贸合作。

多年来，美国政府对振华重工起重机的担忧与日俱增。据《华尔街日报》此前报道，2021年，美国联邦调查局(FBI)在一艘向巴尔的摩港运送起重机的船上发现了情报收集设备。

上个月，拜登政府宣布将在未来五年内投资逾200亿美元，用美国制造的起重机取代外国产起重机。这笔资金将用于支持日本三井物产(Mitsui)在美国一家子公司建造起重机，官员们称这将是30年来首次为美国港口提供一个国产起重机选项。

拜登政府还推出了一整套海事网络安全措施，美国当前越来越担心，中国黑客已在预先做好准备，以便在发生台海冲突等公开敌对行动的情况下破坏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

巴尔的摩港的振华重工起重机。图片来源：JIM WATSON/AGENCE FRANCE-PRESSE/GETTY IMAGES

在拜登政府采取这些行动之前，《华尔街日报》去年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担心国内一些港口使用的振华重工起重机可能带来间谍和破坏风险。最近，美国高层官员又发出警告，称中国黑客对美国关键基础设施的渗透可能威胁到美国人的生命安全。

芬兰经济事务部长Wille Rydman在接受采访时说，对起重机和整体海事安全的新关注给许多西方国家敲响了警钟。在围绕中国技术供应链的担忧与日俱增之际，去年加入北约(NATO)的芬兰一直在寻求扩大本国海运业在全球的市场份额。

例如，芬兰公司科尼集团(Konecranes)去年夏天向乔治亚州萨凡纳港提供了四台大型集装箱起重机。

拜登政府官员说，这些中国起重机存在安全缺陷，应该引起港口的重视。领导海岸警卫队(Coast Guard)网络司令部的少将John Vann上周在国会向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就这些起重机作证时说：“我要说的是，我们发现存在设计上的漏洞。”Vann还表示，迄今为止，官员们还没有发现“恶意软件或木马类软件”的情况。

美国港务局协会(American Association of Port Authorities)说，目前尚未发现因美国港口使用的中国起重机而造成的安全漏洞。该协会总裁兼首席执行官Cary Davis在周四的一份声明中说：“我们的港口主动与美国海岸警卫队、其他联邦执法部门和私营部门专家合作，通过检查和防御措施来降低风险。”

在去年12月写给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的一封经过部分删节的信中，一位没有注明身份的美国港口运营商说，现有合同中并不包括这些调制解调器，但该港口对于这些起重机上安装了这些调制解调器是知情的，安装目的是为了提供“移动诊断和监控”服务，而该港口并没有注册该服务。《华尔街日报》看到了这封信。

这封信中说：“我们不确定是谁安装了这些调制解调器，因为我们在中国第一次看到它们时，它们就在起重机上。”信中称，这些调制解调器据信是在2017年6月前后安装的，也就是这些起重机制造和组装的前后，并于去年10月拆除。

乔治亚州萨凡纳港使用由芬兰科尼集团提供的船岸起重机。图片来源：STEPHEN B. MORTON/ASSOCIATED PRESS

无法确定是什么原因促使该港口对这些调制解调器采取行动，也无法确定是由谁实施。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的一名助手说，该委员会收集到的信息表明，这些调制解调器已被物理禁用，但尚未完全拆除。

由共和党控制的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在上周发给振华重工的一封信中说：“这些组件对于岸边起重机或海上基础设施的作业没有帮助，也不属于振华重工与接收这些起重机的美国海运港口之间现有合同内容。”

致振华重工的信中说，议员们发现美国港口的许多起重机都是在该公司位于上海长兴岛的基地制造的，该基地紧邻中国海军建造先进战舰的一座造船厂。信中还称，议员们从港口和美国执法机构的简报中了解到，振华重工曾多次要求远程访问美国的起重机和其他海上基础设施。

大约20年前，振华重工起重机进入美国市场，行业高管称振华重工的起重机质量上乘，价格大大低于西方供应商。近年来，振华重工已成长为全球自动化港口行业的主要参与者，致力于实时连接设备和分析数据。

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主席Green说，在一些起重机上发现的额外部件“只是我们令人担忧的调查结果的一个例子”。

该委员会打算在下个月完成与中共问题特设委员会(Select Committee on the Chinese Communist Party)联合进行的这项调查。众议院国土安全委员会一位助手说，一份公开报告将重点关注振华重工及其供应商，以及中国设备和技术对美国港口构成的潜在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