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总统大选:哈里斯的猛攻让川普乱了阵脚?

“我马上就战胜拜登了，结果又来了哈里斯，这其实很不公平。”

日前接受采访时，共和党总统候选人川普就美国总统拜登退出竞选、美国副总统哈里斯参选一事作出回应。

民主党突如其来的人选更换让川普猝不及防，他在全国民调和多个关键州的民调优势都被逆转。进入8月以来，就连竞选团队都感到，这位前总统有些消沉。美国《名利场》杂志形容，“川普一直处于自我毁灭的螺旋中”。

接下来的一周，川普试图在竞选活动中变得更加活跃。8月26日，他将在底特律的国民警卫队会议上发表讲话。接着，他还会前往密歇根州、威斯康星州以及宾夕法尼亚州举行集会。他也计划接受更多采访，并恢复在X平台（前身推特）上的频繁发帖。

中国人民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刁大明向《凤凰周刊》如此概括眼下的竞选局势：“有人认为目前的大选态势是五五开，双方势均力敌。但用一句略微惊悚的说法来表达我的观点，那就是——‘你可能会在川普逐渐回归的脚步声中听到哈里斯的笑声，但与此同时，你依然能听到川普回来的脚步声’。”

“兴许再过一段时间，脚步声会消失，只剩下笑声。也可能在最后一天，笑声没了，只剩下脚步声。”刁大明强调，“川普回归的概率依然存在。”

◆川普在北卡举行竞选集会时，隔着防弹玻璃发表讲话。

枪击事件效应过去

自从遭遇暗杀未遂后，特勤局建议川普在更容易控制的室内场所举行活动，例如体育场馆。自那以来，他已经举办了十几场室内活动。

直到8月21日，川普在北卡罗莱纳州阿什伯勒参加了首场户外竞选活动，他站在防弹玻璃后发表了讲话。川普描绘了若他输掉大选，可能会发生的众多如同世界末日般的场景，并一如既往地对哈里斯进行了炮轰。

“当我担任你们的总统时，全世界的对手都知道美国不容小觑。”他称，“如果哈里斯在今年11月获胜，第三次世界大战几乎肯定会发生。”

7月13日，川普经历了躲避暗杀的历史性时刻。当时的他虽然在惶恐中忙着寻找丢失的鞋子，但仍不忘戏剧性地挺身振臂高呼。这一刻被美联社记者定格——他举起拳头，右耳血迹斑斑，特勤局特工将他团团围住，背景中飘扬着美国国旗。

这个景象被转化成川普的标志性形象，用于感召本党选民捐款与投票。川普擅长将一切麻烦转化为筹款由头。枪击事件发生数小时内，其竞选团队发出信息，要求选民为竞选活动捐款，短信中写道：“他们不是在针对我，而是在针对你。”

事发后，两名保守派亿万富翁——埃隆·马斯克和比尔·阿克曼纷纷宣布支持川普。

民主党战略师布拉德·班农（Brad Bannon）认为，枪击事件或给川普带来政治利益，因为它证实了川普的竞选论调。“刺杀未遂事件让人们对川普产生了同情。”班农说，“这让选民们确信，这个国家存在着根本性的问题，而这种想法推动了对川普的支持。”

川普在党内获得的崇敬与地位在7月中旬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上被烘托至高潮。大会第一天，川普右耳包着纱布现身会场，他一改往日夸张的做派，没发表任何讲话，而是表情肃穆地聆听了其他演讲。参会者为了表达对川普的支持，纷纷模仿他包扎右耳到场。

歌手李·格林伍德演唱了《上帝保佑美国》，这是川普竞选集会上经常出现的曲目。他向人群挥手致意时，挥舞拳头，像极了他在遭遇刺杀后慌乱中的振臂一呼。

大会最后一晚的演讲是川普遭遇枪击事件之后的首次正式演讲。他罕见地以较为和缓的语气开场，并回顾了自己的遇刺过程。他说，自己再也不会讲述枪击事件的经过，因为“那种痛苦无法言说”。在他讲话时，现场屏幕上显示了一颗子弹在他身后划破空气的照片。

美国丹佛大学国际关系学院教授、美中合作中心执行主任赵穗生向《凤凰周刊》评价说，“基于有众多共和党人支持川普，我原本想重新审视其主张，包括移民政策、建边境墙以及美国的孤立主义。但听了他在共和党党代会最后一晚的演讲后，我发觉这四年来他似乎没有长进，仍旧口无遮拦。原本团队将他的演讲稿写得非常好，核心是主张团结、摒弃前嫌，不要再继续个人攻击，结果川普仍旧我行我素，后面完全脱离稿件，自作主张继续攻击拜登。”

川普遇袭时，刁大明曾向《凤凰周刊》分析称，共和党内的温和派或因此被“召回”，这些人原本可能因其私德等问题而不打算支持川普。“对于整个保守派，无论是已经支持他的，还是犹豫的这些人，可能会产生一个聚旗效应。”不过他强调，这只是强化了川普的优势，并没能制造新的压倒性优势，也没有出现决定性的新方向。

这一预判在后来的竞选走势中得到验证。川普在暗杀事件中换来的同情与人气，被民主党的阵前换将给抹杀。共和党人对于拜登高龄的奚落，如同一支回旋镖，狠狠扎回到78岁的川普身上。

近一个月来，川普的一系列竞选活动势头羸弱。比如他在得到马斯克的大力助威后，两人约定在社交平台X上连线直播。8月12日，这场持续两小时的直播中，双方讨论了科技、经济、政策等问题。

◆川普与马斯克在X平台直播连线。

但直播中出现了不少技术故障，导致延迟了40分钟才开始，很多用户登录后也无法收听到直播内容，马斯克声称平台遭到攻击。虽然川普吹嘘说有1600多万人收听了此次直播，但美国《纽约时报》指出，参加人数波动很大，听众人数在10万到70多万之间徘徊。网络分析公司Similarweb的统计数据表明，它仅为X增加了5%的流量?。

川普还试图蹭上美国歌手泰勒·斯威夫特的流量，他在社交媒体发布了泰勒及其粉丝支持自己的图片，并写着：“我接受！”然而，这些照片都是伪造的。泰勒曾在2020年大选期间明确表态支持民主党人，并批评川普，但她至今未在今年大选中表态支持任何人。

◆川普发布了泰勒及其粉丝支持自己的假照片。

有意思的是，当看到大量支持者在机场迎接哈里斯时，川普愤怒指责说，这些照片是AI合成的，“制作假图像是干涉选举！”

竞选策略出了问题

拜登退选后，最怀念他的人恐怕是川普。此前，川普一直在民调中小幅领先拜登，用年龄和健康问题攻击拜登时也总能得分。

可顺风顺水的局势和策略在哈里斯面前全然失效。这种颓势在竞选资金上也一览无余。就在7月，哈里斯获得了2.04亿美元的小额捐款，是川普所获4800万美元的四倍多。

此前，虽然拜登获得的捐款更多，但花销也更大，民调水平却不如川普，这对他来说是个两全其美的好事。而今，川普团队不得不在广告上投入大量资金，以攻击他的新对手。

更何况，川普竞选团队的规模也比四年前小了许多，在总支出和团队人数上均不及哈里斯，后者继承了拜登庞大的竞选团队。到了竞选冲刺阶段，资金规模很大程度上会影响选举势头，双方都在努力争取各自的基本选民和战场州的摇摆选民。

当然，哈里斯并非全然占据上风，尤其在经济和移民这两个议题上，川普依然占据民调优势，他也试图通过政策讨论翻盘。“川普总统的制胜公式很明显：少点侮辱，多点见解，以及政策对比。”川普的外部顾问凯莉安·康威（Kellyanne Conway）如此表示。

◆大量非法移民通过美墨边境涌入美国，移民问题成为美国大选的焦点议题之一。

刁大明指出，“川普现在想努力推动对政策的讨论，特别是通胀问题。要知道在过去，川普在选举中主打情绪宣泄。连他都开始用政策解决问题，可见美国大选奇怪到了什么地步。如果将来真正开始讨论政策，哈里斯的压力会比较大，正因此，有人建议让哈里斯晚一些谈论政策，尽可能维持当前的势头。”

哈里斯眼下的竞选势头，显然超出了川普团队的预料，选民们对她的新鲜感没有如预期那般迅速消退。更超出他们预料的，是川普在政策攻击中招式“变形”，最终按捺不住性子，走向了人身攻击的老路子。

川普不但辱骂对方“愚蠢”，还使用诸如“Laughin’Kamala（大笑的卡玛拉）”和“Kamabla（卡玛布拉）”这样幼稚的绰号，让人不知所云。“我认为我有权进行人身攻击。我个人不太尊重她。我不太尊重她的智力。”川普说，“我认为她不爱我们的国家。”

川普的亲信和团队成员希望他能改变策略。但来自团队的建议被拒绝了，川普告诉他的顾问们：“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这可以说是一次公开的精神崩溃。他是在共和党初选中如刀切黄油般轻松过关的人，在辩论中击败了一个意识不清的现任总统，并迫使其退出竞选的人。”曾在川普政府任职的共和党策略师马修·巴特利特（Matthew Bartlett）直言，“而现在，这个人无法应对一场需要纪律和有效信息传达的总统竞选，我们正在目睹一个候选人和他的竞选团队全面崩溃。”

刁大明指出，川普始终没找到攻击哈里斯时的落点。“面对哈里斯设置议程并不容易，因为面对她和当年的希拉里不太一样。毕竟哈里斯有身份标签，这让川普以前的攻击路数容易起到反效果。”

7月31日，川普在面对非裔记者时声称，哈里斯是为了政治利益而改变了自己的族裔身份。“直到几年前她碰巧变成非裔，我才知道她是非裔，现在她想被称为非裔。”川普说，“我不知道，她究竟是印度裔还是非裔？”

他继续说：“这两种身份我都尊重，但她显然不是，因为她一直是印度裔，然后突然转变成非裔。我认为应该有人调查一下这件事。”

尽管不希望川普口无遮拦，但熟悉他的人都清楚，想改变他太难了。共和党捐助者和川普的竞选团队试图解释现状，他们想搞明白为何川普要破坏自己的竞选。

一种理论是，川普遭遇暗杀未遂后经历了创伤。一位接近竞选的共和党人说，“他一直在反复观看那段他差点被枪击中头部的7秒钟视频。”“他可能真的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一位竞选官员提到，这次枪击事件仍对川普有影响。不过川普竞选团队没有回应评论请求。

另一种理论是，川普无法接受拜登退选的事实。“他们通过替换拜登来作弊。”川普这样告诉别人。

在刁大明看来，川普急需给选民一个再度选择他的理由，因此应该回到政策上来展开讨论，“毕竟他当过四年总统，任内经济表现较好，这对选民来说具有吸引力”。

他强调，川普需提供能够吸引选民的议程，需要更强有力的信息来面对哈里斯。“如果哈里斯只是坚称不要让川普回来，而未能提出比对手更具吸引力的政策主张，那么当川普开始阐述具体政策，可能共和党和民主党的基本盘都会出来投票，而中间派会觉得两方差不多，就可能不投票了。”

过去一段时间，共和党一直努力让中下层受众从口号式的表态中感受到政策效果，这也符合川普一贯的风格，但刁大明指出，“这些口号式的表述需要更有效的传播手段，让选民理解共和党的相关政策同民主党有何区别，未来将如何推进等。”

美国《华尔街日报》评论称，“川普向来我行我素，他的特点是气势大，声音响，不修饰，好争斗。他是自己竞选之路上最强的利器，也是最大的敌人。”

或许是意识到了竞选策略的缺失，川普团队开始更多聚焦于一些规模较小的竞选活动，这样可以节省资金，也是为了让川普能更专注于某个话题。

长期以来，川普一直喜欢举办大型集会，但他的顾问向《华尔街日报》表示，这些大型集会基本无助于推动选情，也无法保证他能在11月赢得未决选民和独立选民的支持。

川普的团队表示，他们将更加重视让川普和万斯以非传统的方式与选民互动，并提到川普最近在X平台上接受马斯克的采访，以及他与喜剧演员Theo Von的播客访谈。接下来，预计川普会举行更多见面会和小型活动，针对他的竞选团队认为哈里斯最脆弱的两个领域：美国的边境和经济问题。

尽管加强了竞选攻势，但川普似乎想要逃避直面对手。8月25日晚，他在X平台上有意暗示自己或将缺席与哈里斯在美国广播公司（ABC）举行的总统候选人辩论。这场辩论定于9月10日举行。

全世界被迫做好准备

川普胜选与否，动摇的不仅是美国内政，也深深影响到世界每个角落。

赵穗生向《凤凰周刊》指出，“我个人非常担心他再次胜选带来的改变。川普不守任何规则而且完全不可预测，倘若他再次胜选，恐将给美国的民主政治、国际地位与社会带来很大伤害。”

如何处理与中国的关系，仍将是美国下届政府的重心，两党对华立场整体一致，但出招风格仍有差异。赵穗生提到，在对华政策上，共和党比民主党更强调意识形态，故而对华政策将会是更为直接的打压。相反如果是哈里斯上台，出于其政治忠诚与民主党的传统，大概率会延续拜登政府的现有对华路线：竞争与合作并存，避免矛盾升级造成战争。

竞选期间，川普经常就中国议题发表一些惊人之语。比如他曾明确表示会对华开征60%甚至更多关税，但对台湾问题表现得模棱两可。与2016年不同，共和党在新版政纲中削减了对华政策的表述，不过依然提及：“共和党将取消中国的最惠国待遇，逐步停止进口必需品，并阻止中国购买美国房地产和工业。”

川普在《彭博商业周刊》7月16日刊出的专访中谈到台湾时称，台湾夺走了美国100%的芯片业务。“我认为，台湾应该为防卫向我们付费。”

刁大明表示，这大概只是川普的竞选语言，真正上台后会如何行动，会受许多因素的影响，还需进一步观察。

他进一步分析，结合川普的背景和特性，以及其在第一任期的实践，他在经贸领域做一些动作的可能性确实较大。但根据经济学家的测算，如果对华加征关税达到60%，中美经贸关系就彻底不存在了，所以这个数字是比较极端的，根本没办法实现。此外，在经贸领域，关税是做进一步交易的筹码，能被用来驱动有利于美国的谈判，来达成新的协定和安排，川普可能是出于这种考虑才发表的相关言论。

不过，刁大明也提到，川普并非一个在所有领域都对华持负面立场的超级鹰派，而是一个选择性鹰派。他在某些领域对华相对比较负面，在其他一些领域可能并没有那么浓郁的新冷战色彩。只不过，目前标榜自己可能进入川普团队的人当中，有些人确实是对华超级鹰派。

比如作为副总统候选人的万斯，他一面迎合川普，一面展现出更强硬的对华立场。他在演讲中称：“我们将共同保护美国工人的工资，阻止中国在美国公民的背上建立他们的中产阶级。”但他没像川普那样明确说出关税比例。

7月15日，他在接受彭博社采访时更是扬言，“中国是美国的最大威胁”。同一天万斯还告诉福克斯新闻，要尽快结束乌克兰战争，“这样美国就能专注于真正的问题，那就是中国”。

对于传统共和党人来说，上述种种变化着实令人担忧。曾担任前副总统彭斯幕僚长的马克·肖特 (Marc Short) 说，“我们正在见证对保守主义的全面攻势，党纲回避了传统婚姻等问题，转而全面支持关税，（党代会上的）那些言论更进一步，一些发言者说北约应该为普京出兵乌克兰负责，并将创造就业机会的人称作‘企业猪（corporate pigs）’……这和我们党的立场大相径庭，我不认为这是成功的诀窍。”

只不过和前副总统彭斯一样，肖特这样的人早就被共和党的主流抛弃。

除了强化民粹，选择万斯也体现出共和党内孤立主义的回潮。万斯一直以来都反对为乌克兰提供援助，他曾说“我真的不在乎乌克兰会怎么样”，这样的人成了川普的副手，势必会让共和党未来在外交议题上陷入分歧。

私下里，力主干预乌克兰问题的共和党人对此忧心忡忡。据美媒披露，负责监督军费开支的国防拨款小组委员会主席、加利福尼亚州共和党众议员肯·卡尔弗特 (Ken Calvert) 曾说：“乌克兰人最好抓紧时间取得胜利。”另一位有影响力的共和党人更是直言：“我害怕得要死。”

乌克兰人的恐惧更为直接，尽管反攻势头扩展到俄罗斯本土，但距离结束这场战争依然遥远。失去美国的支持将使他们遭受严峻打击，川普上台与否，给俄乌局势蒙上巨大的不确定性。

如此背景下，无论乌克兰还是欧洲，都试图寻觅新的机会，例如希望中方能在其中发挥更大作用。今年7月，乌克兰外长库列巴受中方邀请访华，两国外长在广州进行了长时间会晤，被形容是“一次非常深入和具体的对话”。

“这种不确定性之下，欧洲更在意中国在乌克兰问题上的影响力，中国也更关注与欧洲的关系。”接受《凤凰周刊》采访时，上海外国语大学上海全球治理与区域国别研究院助理研究员王思羽指出，“邀请库列巴来访，实际上是在为川普可能的第二任期进行外事铺垫。如果川普上任后对乌克兰施压，无论冻结冲突还是终止战争，中国都不应该在相关谈判过程中被边缘化。作为联合国常任理事国，中国当然希望参与到危机解决中，毕竟这也将关系到欧洲未来的安全秩序。”

美国盟友们的焦虑也相当强烈，川普早在第一任期就展现过四处“退群”、背刺盟友的招式。尤其是欧盟，他们不得不思考川普一旦返回白宫，可能给欧洲带来怎样的威胁，包括贸易政策、应对气候变化、保卫欧洲领土等方面。

欧洲人已经着手做一些准备，以防被打个措手不及。欧盟委员会正在制定计划以应对大选不同可能性，比如川普要是对欧盟征收关税，他们将采取何种惩罚性贸易措施。

◆欧洲人非常担忧川普的回归，并试图为此做好准备。

但由于欧洲内部当前的裂隙尚难弥合，德国国际与安全事务研究所欧盟政策专家尼古拉·冯·昂达尔扎 (Nicolai von Ondarza) 提醒说，“要想用川普可能的再度上台来团结欧洲，还需要克服一些重大障碍。”

亚洲国家的心态则各不相同。比如早在今年1月，日本执政党自民党就开始与川普团队进行接触，但对其连任的担忧仍然存在。致力于推行“美国优先”的川普，可能会要求增加日本对驻日美军费用的分担，还会要求减少美日贸易逆差。日韩两国也对川普的朝鲜政策感到担忧，担心他会再度采取不稳定的外交策略。

中东海湾国家虽与川普关系尚可，但同样不希望因其喜怒无常的外交政策而陷入被动，他们试图减少对美国的依赖，自行解决问题。

以色列则乐见川普的回归，总理内塔尼亚胡在打击加沙问题上的立场得到了他的支持。川普经常谴责美国那些同情巴勒斯坦的抗议者，其副手万斯也持同样立场。此外，川普与内塔尼亚胡在伊朗问题上的态度也更为相近。

无论是否愿意承认，美国大选已如涟漪一样波及全世界，没有一个国家可以无视这场选举。“与其强调美国大选的重要性，不如强调美国国家角色转换正在给世界带来持续的不确定性，以至于我们需要关注其未来走向。”刁大明总结说，“换句话说，不是美国大选本身重要，而是它可能会带来更大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