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雯被控中共代理人一案开审 焦点在这儿

　　孙雯(Linda Sun)在担任纽约州长助理期间，和她的丈夫拥有一辆新款法拉利(Ferrari)，并用现金购买了一栋价值360万美元的长岛豪宅和一套价值190万美元的夏威夷公寓。她的公职薪水从未超过14.5万美元，她是如何做到的？

　　根据联邦检察官在周一（11月10日）开始的庭审中做出的指控，答案是，孙雯充当了未申报的中国代理人，与中国总领事以及其他亲北京的人士协调，促使两任纽约州州长采取了对中国有利的行动。检察官称，孙雯通过中国官员帮助安排的附加交易获得了数以百万美元的回报，这些交易主要通过她丈夫的生意进行。所有这些支撑了她的奢华生活方式，包括经常享用中国领事馆厨师做的盐水鸭晚餐。

　　现年41岁的孙雯否认有不当行为。该案于周一在布鲁克林进入陪审团遴选阶段，根据日程安排，联邦审判将持续到12月中旬。她的辩护团队计划辩称，与中国官员会面属于她的公务内容，她向前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和现任州长凯茜·霍楚尔(Kathy Hochul)提出的建议符合美国政策。

　　在近期美国提出指控的中国代理人案件中，孙雯的审判可能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例。该案可追溯到拜登政府时期，当时拜登政府将中国定位为美国的头号全球对手。在此案推进过程中，川普政府在是否起诉施加影响的外国代理人的问题上，发出了矛盾的信号。

　　孙雯被控为中国充当未注册的外国代理人，以及贿赂、银行欺诈、洗钱、逃税和其他罪行。她的丈夫胡骁(Chris Hu)将于11月晚些时候满43岁，他面临部分指控，并已表示不认罪。

　　美国司法部不予置评。中国大使馆未回复相关问题。

　　政府的指控并未指称孙雯为间谍。华盛顿Caplin & Drysdale律师事务所的律师马修·桑德森(Matthew T. Sanderson)说，这些指控提及的是“对公众的背叛”，这将使相关指控对于陪审团而言更富有意味。他说，与中国有关的案件本身就带有政治色彩。

　　“这在很大程度上与我们认为谁在美国采取敌对行动有关，”桑德森说，他未参与此案。

　　孙雯案的部分法庭文件保密，该案自带轰动效应：一名前选美选手，在近十年的时间里与美国两位最知名的政界人士共事，并与包括纽约州民主党籍联邦众议员孟昭文(Grace Meng)在内的其他人有长期联系。目前尚不清楚这些政界人士是否会被传唤作证，他们未被指控有不当行为，并对孙雯受到的指控表示惊愕。

　　检察官称，有一次，孙雯暗中安排一名中国外交官参加了一次州政府的电话会议。另外，他们的起诉书指控她努力确保纽约政界人物的言论反映北京方面的利益，例如避免批评中国政府对待维吾尔族人的方式，以及避免感谢台湾或会见台湾代表团。

　　政府指控，作为回报，中国官员在背后牵线搭桥，例如让她丈夫的龙虾出口生意致富，他们称有1,580万美元资金通过该生意进入美国。这对夫妇还被指控通过孙雯帮助联系的一家供应商向州政府供应个人防护装备，从中牟利，在新冠疫情期间产生了230万美元的回扣。

　　政府称，胡骁利用家人和他在纽约州法拉盛的酒铺等生意，将他在中国赚取的未申报现金转移回美国。检察官称，这些资金在2021年用于支付他们在长岛的住宅和檀香山47楼的公寓，后来又用于购买一辆2024款法拉利Roma和一辆2024款路虎揽胜(Range Rover)。

　　2021年，公开记录显示孙雯在州长行政办公室的工作收入为144,635美元，加上她丈夫的主要生意所报的亏损，这对夫妇向美国国税局(Internal Revenue Service)申报当年亏损3,921美元。起诉书显示，他们近年来向美国国税局申报的最大收益是2023年的124,326美元。

　　尽管孙雯在州政府任职，但她频繁访问中国，并似乎与中国共产党内部人士交往。起诉书包含一张孙雯在北京人民大会堂庆祝中共执政70周年的照片。

　　然而，政府面临一个棘手的挑战，即需要证明孙雯是与她的中国联系人协同行动并从中获利，而不是在宣扬她个人观点。更复杂的是，孙雯的一些被指控的行为——即限制州内政要与台湾官员的互动——与美国的政策是一致的。

　　未参与此案的华盛顿律师事务所Wiley Rein的合伙人特莎·卡佩洛托(Tessa Capeloto)说，关于注册为他国代理人的法律旨在使“谁在为谁做什么”变得透明。她补充说：“这不一定是什么邪恶的事情。”

　孙雯和胡骁拥有的曼哈塞特住宅。图片来源：J. Conrad Williams Jr./Newsday RM/Getty Images

　　与过去许多与中国有关的美国检控行动不同，政府并未指控孙雯从事间谍活动。美国地区法官布赖恩·科根(Brian M. Cogan)已警告检察官，提及间谍或间谍活动“将具有煽动性且造成不公平的偏见”。

　　孙雯的辩护团队在审前动议中辩称，她没有理由注册为外国代理人。辩方在法庭文件中称，她的行为“与[美国]国家目标一致，不能被可信地描述为‘以促进外国利益为主’”。

　　在川普的第二个总统任期内，涉及中国影响力的案件很少。司法部长帕姆·邦迪(Pam Bondi)解散了司法部的外国影响力工作组，并下令将《外国代理人登记法》(Foreign Agents Registration Act，简称FARA)的执法范围限制在“与更传统的间谍活动类似的行为”。针对孙雯的检控就是援引了该法。

　　川普上周五赦免了一名因充当中国代理人而被定罪的前纽约市警官，这名警官试图强迫一名遭北京方面通缉的男子返回中国。

　　然而，川普在9月的一项命令中重新强调了FARA，该命令指示一个全国联合反恐任务组调查外国影响力网络。桑德森说，总统的这项指令意味着“FARA案件将是一个优先事项。我不知道它们是否会与中国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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