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主义锁定美俄两国的背后
【万维读者网】美国军队是一个使人恐惧的锤子,但并非所有的难题都是一个钉子。9月12日,美国总统布什意外地出现在俄罗斯驻美使馆,悼念别斯兰人质事件中无辜的死难者。前一天,在白宫的南草坪,布什刚主持了一个 “9·11”3周年的纪念仪式。分析人士认为,布什现在才把俄罗斯看成恐怖主义受害国。
从纽约世贸大厦到别斯兰第一中学,似乎恐怖分子的袭击目标锁定了美俄两国。恐怖主义偏偏与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为敌,原因何在?
强大是主要原因
美国和俄罗斯成为恐怖主义的主要目标,不是因为其弱小,而是因为其强大。
对于美国来说,近年来对其他国家、地区进行的武力干涉,使它深深地介入到很多地区的内部冲突之中。而且,冷战结束后,全球范围内的反体系、反秩序的国际边缘力量把注意力集中到美国这个惟一的“超级大国”身上。“基地”这个本来由美国扶持的反苏联武装,也把目光转向了美国。
在俄罗斯,恐怖主义则是伴随车臣问题的恶化日益盛行起来的。可以说,俄罗斯车臣问题的形成和恶化,主要是因为其继承了沙皇俄国领土扩张所形成的帝国遗产。
除了一些客观原因外,恐怖主义还具有一些自身的特征,使得它们倾向于反对美国和俄罗斯这样的强大国家。
恐怖主义反秩序、反强权
恐怖分子把主要目标指向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是因为他们知道,只有强势国家和政府才能最终掌握恐怖主义的定义。
美国前国务卿亚历山大·黑格曾说过:“如果我不喜欢它,我就叫它恐怖主义。”美国和俄罗斯正处在这种强势地位,所以成为恐怖主义的主要敌人和天然目标。
美俄强大的武装力量,及其在决策领域的优势,使得反对力量日益失去依靠正常手段发泄情绪、追求利益的可能。作为国际秩序的主要维护者,美国一直是国际恐怖主义的主要目标。
2001年,全球国际恐怖活动共355起,其中针对美国利益的就有219起。很多国际恐怖组织相信,只有改变美国才能改变国际秩序,只有改变现存的对自己不利的国际秩序,才能从根本上改变本民族或本团体的命运。
一个国家越是处于强势地位,越是容易受到恐怖分子袭击。这是恐怖主义“反核心国家”特征的一个重要体现。1987年的一次调查表明,最容易受到攻击的5国国民分别为:美国人121次,以色列人35次,法国人25次,英国人22次。
源于力量失衡
如同坦克和手枪没有可比性一样,恐怖活动也具有非对称性。只有在力量不对称的冲突中,才会出现大规模恐怖活动。所以,非对称性既是恐怖主义的特征,也是恐怖主义产生的一个根源。
事实上,强势团体并非在任何领域都是不可挑战的,巨人也有其“软肋”,一方面的强大往往意味着其他方面的脆弱。
“9·11”事件就是在美国傲视全球的时候,彻底暴露了美国脆弱的一面。诚如美国人自己所言:“美国军队是一个使人恐惧的锤子,但并非所有的难题都是一个钉子。”
与美国相比,俄罗斯的军事力量处于世界第二位。但就是这样两支处于世界第一、第二位的强大军事力量,已被证明不能有效地应对恐怖主义暴力。这种示范效应也是很多反抗力量选择恐怖手段的原因。
当代恐怖活动往往是从常规战争退化而来的。在第一次车臣战争期间,俄罗斯军队战败,当时车臣人很少在俄罗斯内地从事针对平民的暴力活动。但是当俄军在第二次车臣战争胜利以后,失败了的车臣人逐渐选择了恐怖主义,手段日益血腥。
在伊拉克,美国全面掌握了常规军事优势,加上伊拉克的沙漠地形和现代侦察技术的发展,组织正规的游击战几乎不可能,非常规的暴力冲突成为伊拉克“战后”的主要特征。
所以,对于美国和俄罗斯来说,恐怖活动增多未必意味着安全环境正在恶化,安全问题并不是只有恐怖主义一个方面,关键是看两国怎样应对。
现代战争的一个重要特征就是:主要战争行为都是遵循国际战争法的原则和准则的。但国际法只有在冲突双方势力均衡的状态下才最有效。
如果没有力量上的平衡,强权和弱者都会自行其事。美国和俄罗斯不会遵循力量弱小、手段落后的武装组织的斗争原则;同样,这些组织也不会遵循强势团体的准则。这不仅仅反映在美俄面临的恐怖主义问题中,在历史上的民族解放运动时期,已被多次证明。
冲突本质不是宗教和民族
美俄与恐怖组织之间的矛盾,经常笼罩一些宗教文化色彩。但本质上它们并非宗教冲突或文明冲突,也不是民族之间的对抗。
这种矛盾不仅与卢旺达内战双方的相互屠杀不同,且与前南各民族之间的冲突和屠杀也有本质区别。
如果说在沙皇时期,车臣人的反抗斗争具有一定的民族或宗教冲突色彩的话,那么至少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在俄罗斯联邦与车臣人之间冲突,还没有上升到民族间或宗教间冲突的程度。
俄罗斯联邦政府发动的车臣战争和反恐怖运动,针对的是车臣极端武装分子,而非一般平民。而车臣极端分子发动的恐怖活动,其实只不过是车臣独立运动的尾声或继续。杀害俄罗斯平民,只是为了在政治和舆论上对俄政府制造压力。
也正是由于当代恐怖主义的这种属性,使美国和俄罗斯成为恐怖袭击的主要目标。
武力解决激化矛盾
美俄两国都具有强大的军事力量和崇尚武力的历史传统,其疆土在很大程度是建立在武力征服基础之上的。无论是现实状况和还是从历史经验出发,使用武力解决问题对于美俄两国都是比较熟悉、方便的方式。可这给反对力量留下的妥协空间就较小,容易使矛盾激化。
在人类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不能解决的安全问题。武力也是一种经常起作用的手段,只要冲突一方能完全打倒另外一方,也就是问题的根本解决。但这种解决安全问题的手段有时只是强权和暴力的胜利。
当代民主的意大利长期困扰于黑手党问题,而墨索里尼解决这一问题只用了几个星期,没有几个人会认为法西斯主义比民主制度更优越。
国际反恐阵线难以统一
恐怖主义的一大特性是政治性。任何事情一旦涉及政治,就很难找到一个完全公正的、同一的标准概念。这就使得建立一个统一的国际反恐阵线几乎不可能。
即使是在美英这对世界上最亲密的盟友之间,在北爱尔兰恐怖主义问题上也长期存在着利益矛盾,美国的爱尔兰后裔一直是反英恐怖组织的主要资金来源。所以,国际反恐怖力量的不团结、不统一,依然是未来国际关系中的常态。
美俄两国的独特性在于其在权力格局中的地位和作用。他们将继续是国际恐怖主义的主要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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