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场面相当盛大,李克强、王岐山、王沪宁等中国领导人都参与了接待金正恩。(图源:Reuters)
朝鲜领导人金正恩3月25日至28日对中国进行了非正式访问。金正恩说,“我同习近平总书记就发展朝中两党两国关系、各自国内形势、维护朝鲜半岛和平稳定等进行了成功会谈”。习近平表示,访问将推动两党两国关系在新的历史时期迈上新的台阶。
长期冰冷的中朝关系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就打开局面了呢?金正恩是如何做到短时间内就赢得了中方的谅解呢? 关键点仍然在核问题。 过去数年中朝关系冰冷的根本原因是朝鲜背弃无核化承诺多次进行核试验。金正恩访华之前,他在同韩国总统特使会晤时已经表态承诺无核化,美国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同意和金正恩举行首脑会晤的原因也在于此。韩国总统特使前不久访华已向中方传达了朝鲜弃核的意思。 也就是说金正恩在面见习近平之前已经做了关键问题上让步的铺垫。访华就是要当面向习近平承诺无核化,这回应了中方的核心关切。中方过往拒绝金正恩访问的障碍已经不存在。
金正恩的访华请求实际上缓解了北京的政策焦虑。 中国称核问题是朝鲜与美国之间的事,中国不是当事者。但实际上朝鲜核安全状况不仅会对中国东北造成影响,美朝是否能够谈妥以及是否发生战争直接影响中国的国家利益。中国不是当事者,绝对是利益相关者。而中国的旁观者定位给了半岛问题各方不理会中方意见的空间。 金正恩要同美韩领导人进行首脑会晤的消息公布后,如果朝鲜单独同美韩缓和关系,北京在半岛问题上将面临十分尴尬的境地。如果当事方不邀请,中国如何参与半岛问题解决的后半程是个难题。 金正恩主动访华通报半岛问题进程,并且希望中国继续发挥作用,等于是公开承认中方的影响力,是对中国参与相关问题的公开邀请。这解决了北京自身的政策困境。因此北京也乐见金正恩伸出的友谊之手。
从妥协策略上讲,金正恩绝对是懂得如何改善关系的一把好手。
金正恩在与习近平的会谈中表示,“近来中国大事喜事不断,去年中国共产党胜利召开十九大,前不久又成功召开全国两会,习近平同志受到全党全国人民拥戴,成为领导核心,并再次当选国家主席、国家中央军委主席,按照朝中友好传统,我理应来中国向您当面致贺。当前,朝鲜半岛局势急速前进,发生不少重要变化,从情义上和道义上,我也应该及时向习近平总书记同志当面通报情况”。
习近平第一任期履职时金正恩并没有当面表达祝贺。朝鲜过去多次核试验并未全都对华进行通报。朝鲜给中方的重大节日贺电,比如新年贺电、国庆贺电已经很久不再提“中朝传统友好友谊”。现在却说理应当面祝贺、从情义上和道义上应该及时当面通报。这些话将中方放的位置相当高,自身姿态相当低。俗语讲,抬手不打笑脸人,有谁会拒绝当面祝贺和主动通报情况呢?
金正恩在会晤时还多次高调赞扬中国,他说“中共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中共中央发挥巨大的政治勇气和高度责任感,提出新思想新理念并加以落实,解决了很多长期没有解决的难题和大事,充分证明了中国党的路线是符合国情的正确路线”。这也一改他在内部讲话中多次批判中国修正主义的立场。 在参观“率先行动砥砺奋进——十八大以来中国科学院创新成果展”时他还表示对中国在科技发展和创新方面取得的成就表示“钦佩”。
金正恩这位在朝鲜国内被神话的领导人在同习近平对谈时边听边记录,称“习近平总书记对朝中友谊和发展朝中两党两国关系发表了重要意见,令我受到极大鼓舞和启发”。这俨然是一副学习仰望的模样。 放低自身姿态并抬高对方,这些妥协该有的全套戏码金正恩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