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科学家：武汉“发生的事”是危险的

汉堡大学物理学家维森丹格（Roland Wiesendanger）上周分别接受瑞士《新苏黎世报》和德国《西塞罗》（Cicero）杂志专访，重申了自己认为新冠病毒源于实验室泄漏的理论。

一年前，维森丹格在网上发表一篇探讨新冠起源的报告引起巨大争议。他认为武汉病毒研究所的一起实验室事故，是新冠病毒大流行的起因。报告援引的信息来源除了学术文献，还包括印刷和在线媒体上的文章以及与国际同行的私人交流。许多科学家批评该报告不是严谨的科学研究，而且包含可能误导公众的阴谋论成分。

维森丹格在最近的采访中还特别提到一个新的侧面信息：2020年2月初武汉疫情爆发后不久，国际顶尖的一些病毒学家有过一次电话会议，参与者包括美国疾控专家福奇(Antony Fauci)和德国病毒学家德罗斯滕（Christian Drosten）等。美国官方新近公开了部分与会者的邮件往来。维森丹格指出，直到会议之时，多名科学家都认为实验室泄漏是一个很大的可能性，但会后几乎所有人都接受了福奇的口径，即最大的可能性是经中间宿主的"动物传人"。

维森丹格认为，福奇向其他科学家施加了影响，使之与实验室泄漏假说拉开距离。原因是福奇所领导的机构曾通过非政府组织"生态健康联盟" （EcoHealth Alliance）间接资助武汉病毒所的争议性实验项目。而德罗斯滕和其他科学家是这一"掩盖事实"做法的参与者。

德罗斯滕本周接受《南德意志报》采访回应称，他始终没有排除过实验室事故的可能性，只是强调病毒动物起源的可能性更大，这从他迄今的公开表述中可以看到；两年前的那次会议，是一次开放性的讨论，大家交换了不同的看法和疑问，最后共同的结论是，对实验室泄漏说既无法肯定也无法否定。

数据、信息--疑问多多

德罗斯滕说，当时很多人，包括他自己并不知道，武汉病毒所与美国非政府机构"生态健康联盟"合作，从事所谓的基因"功能增益"试验项目，就是将新的棘突蛋白通过基因手段植入取自蝙蝠体内的冠状病毒，以观察其是否能更好地繁殖。去年9月，美国媒体通过获得的研究资料，报道了这一情况。该项目也获得了美国官方研究机构的资助。

德罗斯滕说，在武汉病毒研究所，的确发生过"可以称之为危险的事情"，但从已知的试验数据看，新冠病毒Sars-Cov-2的前身不可能是这一实验的产物。

2020年初，包括德罗斯滕在内的一批国际知名微生物学家和医学家曾在专业期刊《柳叶刀》发表联名公开信，批驳实验室人造病毒的推测，表达对中国同行的支持信任。现在德罗斯滕说，如果他当时知道武汉病毒所的冠状病毒基因增益实验项目，至少不会不假思索地在公开信上签字。

此外，让德罗斯滕感到不解的是，在病毒溯源、寻找中间宿主的问题上，来自中国的研究信息少之又少，为数不多的动物样本检测也不够详尽全面。"缺乏公开发表的科学论文和评估。然而，病毒多样性的研究原本是中国科学界的一大强项。但在新冠病毒出现后却突然一片空白。"

物理学家维森丹格倾向于实验室泄漏说的一个重要论据是：新型冠状病毒刺突蛋白具有特殊的弗林蛋白酶裂解位点。而这一特征其它已知冠状病毒并不具备，这表明新冠病毒有非自然的起源。对此德罗斯滕表示，这一现象虽然很不寻常，但不能说明新冠病毒来自实验室。对冠状病毒的自然多样性，研究还不够全面，弗林蛋白酶裂解位点在Sars-Cov-2这一类冠状病毒中，虽然是个例外，但存在于在其它冠状病毒。

等待世卫溯源报告

世卫组织去年成立的新冠溯源专家顾问小组不久将发布第一份报告。一周前（2月1日），世卫新冠疫情技术部主管范科霍夫（Maria Van Kerkhove）表示，去年成立的病毒溯源小组，预计将在未来几周内发布一份报告。她指出，该小组自11月底举行第一次会议以来，已经举行了大约六次会议。

世卫组织在2021年10月13日公布成立“新流行病源头调查专家小组”（SAGO），其成员包括柏林夏里特医学院病毒学研究所所长德罗斯滕、中国科学院北京基因组研究所的杨运桂、荷兰鹿特丹伊拉斯姆斯医学中心病毒学主任库普曼斯 (Marion Koopmans)、丹麦北西兰医院临床研究中心主任费舍尔 (Thea Fisher)、越南生物学家洪阮 (Hung Nguyen)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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