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国体制内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身陷舆论漩涡,其言论总是模棱两可,回避尖锐问题,但有报道显示莫言公开表示过自己的政治观点。
中国作协副主席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一石激起千层浪,尤其是其曾经抄写毛泽东的《延安文艺讲话》,成为外界争议的焦点,有评论称这是他对政治的献媚与屈服,而他在回应时则说他并不后悔,因为抄《延安文艺讲话》与自己的创作没有矛盾,而自己的创作,一直在突破《讲话》。
莫言称,《讲话》作为历史文献有其历史的必然性,它过分地强调文学和政治的关系,过分强调了文学的阶级性,而忽略了文学的人性。我们这一批作家在上个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的时候,就认识到这个问题,其实我们后来所有的创作都是在突破这个局限。
他称自己抄写这个《讲话》是因为没有那么敏感的政治嗅觉。让我抄一段,我就抄一段,后来这件事情发展到这么大,出了这么多的批评、意见和辱骂,这是超出我意料的。此外,在被问到和中共关系是否过于紧密时,莫言则巧妙的回避了。
不过,莫言在其作品中则不断地对国家的政治体制给予尖锐的批评,经常辛辣地讽刺中国官场的官僚作风,贪污腐败以及裙带关系,那些批评莫言的人们往往谴责莫言只攻击地方官僚,而从不攻击中央政府,批评他依然保留中国农民的传统封建思想。此外,法新社的报道称,莫言的作品,除了《丰乳肥臀》2001年刚出版时曾经遭禁之外,其余的作品没有遇到任何麻烦。
可见,正是因为莫言对政治的“不关心”,使他的理念和作品更容易进入审查严格的中国文化市场,他始终称自己的作品是站在人格角度上,撇清与政治、与体制的关系:写人的情感、人的命运,早已突破了这种阶级和政治的界限,作家是靠作品说话的,作家的写作不是为了哪一个党派服务的,也不是为了哪一个团体服务的,作家写作是在他良心的指引下,面对着人的命运,人的情感,然后做出判断。
而曾经多次向法国读者介绍莫言新作并亲自采访过莫言的法国解放报前驻京记者哈斯基就爆料说,莫言曾经表态对中国共产党已经失去了信心。由此更可见到莫言一生的心思缜密。
报道说,2004年时,哈斯基曾经走访了莫言,因为他当时难于理解莫言这样的一名作家居然是一名中国共产党党员,并且还居住在一套发给军队退役军人的居所内。莫言在访谈中平静地表示,他是一个农民的孩子,五十年代,大跃进,大饥荒的年代曾经因饥饿难忍而吞食炭灰,这段经历还为以后的短篇小说集《铁孩子》提供了素材,莫言说,是中国军队救了他,是军队教他学会了写作,也是在军队的文艺团里他逐渐学会了欣赏艺术。
莫言是在军队开始写作并且发表的,他在接受采访时还表示,他依然是共产党党员,尽管他对中国共产党已经失去了信心,当记者询问是从何时开始对共产党失去信心时,莫言回答说,从1989年开始,也就是说,在六四天安门事件之后,莫言表示,他之所以继续保留着共产党党员证,因为他不想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哈斯基表示,他当时的采访都录了音。
心有执念但不表露,在这个“争鸣”的年代虽然显得格格不入,甚至会遭到“墙头草”的批评,但作为一名作家,从文学性上看,是做莫言在历史上书写下记录、着作等身、在一些不影响作品的琐事做些有争议的事,还是做一个被迫出国、作品全数遭禁、顶多成为一闪而过的“政治符号”的余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