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令计划的政治生涯的帷幕陡然落下之时,另一场政治大戏的帷幕却在悄然拉起——由令计划腾出的统战部长空缺,激活了十九大政治局级别的人事布局。
12月30日下午,中国官方公布消息称,孙春兰不在兼任天津市委书记、常委、委员职务,调任中央接任统战部部长,原天津市委副书记、市长黄兴国代理天津市委书记职务,王东峰接任天津市长。这则消息虽然因为在公布程序上有失误而几经修改,但既定的事实却未发生任何的变化——孙春兰从地方调任中央,黄兴国接掌直辖市天津,成为举足轻重的地方大员。
然而,仔细考量二者的调动,虽都是升迁,但背后传递的信息却大不相同。同为中共党内重要机构,统战部的地位与中组部、中办等均无法同日而语。中组部掌管人事大权,中办则位处权力中枢,皆是掌握实权、重权的要职,而统战部却是一个并无太大实际权力的“虚职”部门。也正因如此,刚刚被免职的原统战部长令计划,在2012年由中办调任统战部时,就有政治分析人士断言“令计划经此调动被逐出中共权力中心可见是真的出事了”。而此次孙春兰由地方调往中央虽然确为升迁,但事实上如果仅从权力的含金量来看,统战部长并不如天津市委书记的实权大。
由此可见,这番调动的重点并非因填补令计划空缺而升迁的孙春兰,而是接替孙春兰掌握天津实权的黄兴国。对此,政治分析人士也敏锐地注意到了,并在昨日的博文结尾处特意强调:“令计划落马,孙春兰将接替,天津市委书记将由在天津蛰伏十年的浙江籍市长黄兴国接任,天津也将由此而成为习时代被‘之江新军’第一个收入囊中的直辖市!老牛可以悄悄告诉你这个消息,其实就意味着十九大高层政治人事布局已经正式开启。”
本届政府执政的两年多时间内,人事变动不可谓不多,地方、军队、中央各部门均有调动,且每次调动或多或少都要被外界解读为习近平的人事布局。然而,此次黄兴国接掌天津却与以往皆不相同。
首先,天津是被有“之江新军”之称的、与习近平在浙江有交集的官员所执掌的第一个直辖市。众所周知,在中国大陆,虽然直辖市在行政级别上与省同级,但事实上不论是从政治地位还是战略意义上来看,直辖市都要比省重要得多。从政治地位上说,直辖市由中央直管,而中国恰恰是一个地方向中央负责的中央集权制度,因此,最接近“天听”的直辖市有着其他地区不可比拟的资源与政策支持。从战略意义上说,中国对直辖市的择定标准很高:首都北京历来是政治文化中心,上海是重要的经济、金融中心,天津拱卫京畿又是经济重镇,重庆则是西南中心、整个西部大开发的支点。抓牢这四个直辖市,对掌控中国政治、经济命脉有重大的战略意义。因此,天津一把手的更换,比近期其他地方、军队以及中央部门的人事调动更为重要,是人事调动中关乎大局的一步。
其次,按照惯例,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四个直辖市的市委书记均应由政治局委员兼任。由于直辖市具备独特的政治地位与战略地位,因此这些地方的一把手需要进入中央政治局这一核心决策层,既能让中南海及时了解直辖市的地方情势,也能让这些战略要地紧跟中共最高层的治国步调。因此,天津市委书记不可能从此脱离政治局委员的配置,更可能的情形是目前的情况只是“暂时的”,所以,担任天津市委书记的黄兴国会否顺势于十九大“入局”,成为当下各界政治分析人士关注的焦点。而现年60岁的黄兴国仕途起步于浙江,2002年习近平调任浙江省委书记时,黄兴国为浙江省委常委、宁波市委书记。据公开报道显示,习近平曾到宁波考察,黄兴国全程陪同。曾在浙江任职30余年,并与习近平有仕途交集,黄兴国顺理成章的被外界纳入“之江新军”的名单,因而此次代理天津市委书记,也被认为是十九大人事布局在政治局层面的开端。
2014岁末,随着周永康、徐才厚和令计划的落马,不论是军队、地方还是中央部门均吹响了新一轮的人事调整号角,尤其在近一周之内,已有近十位省部级干部进行了调整,这在近一两年中实属罕见。而随着这轮人事调整步入政治局层面,十九大人事布局的概貌也将逐步浮出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