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早在数年前中国经济就已经步入下行周期,但基于中国朝野对2008年时任中国总理温家宝4万亿刺激方案后续影响的全面深刻反思,习李上台执政后,新一届中国政府对出台经济刺激计划一直持有格外谨慎态度,因而坊间曾形象称“过去温总强刺激,现在强总温刺激”。但是随着时局转换,中国朝野对一些原有经济刺激方式的看法正在发生微妙变化。
北京时间11月21日,由中国大陆媒体消息指,近期中国国家发展改革委(简称发改委)密集批复了多个高铁项目,包括包头至银川铁路银川至惠农段、上海经苏州至湖州段、重庆至黔江等三个高铁项目可研报告,加上本周另一由发改委批复的乌鲁木齐机场改扩建工程项目,1个月零3天之内,已经有总投资1,452.79亿元的基建项目获得批复。
而10月26日中国发改委固定资产投资司公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前三季度,发改委共审批核准固定资产投资项目147个,其中审批117个、核准30个,总投资6,977亿元。这些项目主要集中在高技术、能源、农业水利、社会事业、交通运输等领域。
也就是说,今年以来中国发改委审批核准的固定资产投资项目总额超过8,000亿元。
经济下行 呼唤政府刺激声音抬头 10月19日,中国政府对外公布三季度GDP增速为6.5%,为近九年半以来最低。今年下半年以来,中国经济中社会融资一度呈断崖式下跌、基建与房地产投资也都出现大幅度下滑,加之中美贸易战战火持续延烧导致信心滑落,受一系列复杂国内因素叠加的影响,中国经济下行压力增大。
民营企业方面,中国政府2017年开始的新一轮金融整顿,“去杠杆,严监管”、资管新规落地,民企以往异常仰赖的银行表外融资瞬间收紧,资金获得渠道堵塞,现金流中断致使民企债券违约潮不期而至。而在美股引领下的全球股市大跌中,A股亦整荡下跌,上市民企股权质押爆仓风险遂有集中爆发之势,这一情势使得上市民企股票质押这一融资渠道亦严重受阻。
在宏观微观经济两方面都已经显现的滑落趋势面前,中国朝野呼唤政府出台刺激方案来兜底的声音日益高涨。
上周末,中国央行研究局局长徐忠在“第9届财新峰会”上发表演讲中呼吁,目前需要抓住中国经济的主要矛盾,平衡好短期需求管理与结构性改革的关系。“当经济周期下行时,复苏应当优先于改革。只有在经济正常运行之后,才能有效地推动改革,不能为改而改,操之过急。这就好比是一个需要手术的病人,应当首先保证病人身体情况好转,有足够的体力,才能进行手术”。
且在徐忠一派看来,目前阶段中国政府出台刺激方案,以财政政策为主的政府投资应优先于货币政策。这当中,适度扩大房地产投资和基础设施建设投资,成为政府投资刺激计划的优先选项。
温家宝4万亿刺激获重新审视
2008年上一轮美国金融危机中,为了提振中国经济,时任中国总理温家宝提出“十大产业振兴计划”,推出4万亿财政以及10万亿银行贷款相配套的一揽子救市计划。
温氏上述刺激计划的效果在当时以及其后十年间一直处于争论之中。方案支持者辩称,正是该计划使得中国经济领先全球迅速触底反弹,挽回了信心,避免了中国经济深度衰退甚至萧条。但这一复苏势头仅仅维持了三个季度,并在其后给中国经济带来普遍产能过剩与债务高企问题,因而该计划也饱受批评。
然而近年来,在纷纷扰扰的批评与辩护的不断拉锯之中,不断反思以及中国经济形势的不断演变,人们对温家宝刺激计划的认识也出现新的变化,这当中就包括温氏刺激计划中的高铁与基建。
温家宝4万亿救市中,其中有1.5万亿作为额外支持给了中国高铁项目。
如同温家宝4万亿计划曾招致广泛批评一样,造价高昂的高铁项目一度也犹如过街老鼠。其建成之初,因为少有人乘坐以及浙江温州动车事故而声名狼藉,遭遇社会各界强力批判。
而站在 2018年,回眸过去十年,赫然发现中国经济最大的亮点居然是当年备受争议的高铁。
过去8年里,中国一共修建了 1.8 万公里铁路,相当于原有线路的四分之一,其中高铁有 7,000 公里。现在正在建设的铁路长度为 3 万公里,其中高铁1.3 万公里,大部分预计在 2021 年通车。
2018年“十一”黄金周期间,中国共接待国内游客 7.26 亿人次,同比增长 9.43% ;实现国内旅游收入 5,990.8 亿元,同比增长 9.04% 。值得注意的是,这7天中交通运输主要的增量是由铁路和民航来承担的,铁路增长超过 10% ,高铁效应持续释放红利。中国铁路广州局集团高铁发送旅客 1,310 万人次,占比首次达到七成。
中国高铁带来的高速度降低了中国经济的“交易费用”,从北京出发,8个小时就能到除了海南海口、西藏拉萨和新疆乌鲁木齐之外的任何一个省会。同时,高铁成为中国“新四大发明”之一,拥有核心技术,在国际市场上参与竞争几乎所向披靡。
目前中国高铁里程占全球 2/3 。中国已成为世界上高铁系统技术最全、集成能力最强、运营里程最长、运行速度最高、在建规模最大的国家。
中国社会重新认可温家宝的高铁计划,这或许意味着,在严酷内外环境下,政府刺激计划还是需要的。同时也表明,肯定一项经济政策亦或是否定一项经济政策,都需要足够的时间。
两轮基建刺激大不同 当然,尽管目前北京也是在严苛经济局势下出台新的经济刺激计划,但是不能忽视这一轮习李投资刺激与温家宝4万亿投资刺激是有着很大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