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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是只会生孩子的阶级”。这是上个世纪一名蔑视工人阶层的美国资本家留下的名言。在他看来,那些越穷,越没有工作的人,越喜欢生孩子。他们不穷才怪!
这话似乎并非没有道理:发展中国家的生育率普遍比较高;而经济水平和教育程度(特别是妇女教育程度)高,男女平等意识强,避孕技术普及的发达国家,出生率越来越低。老龄化已经成为后工业社会的富贵病。
但是,当今美国已经出现了相反的趋势:越是富有,受教育程度越高的夫妇,越要生孩子。
1995年,美国有26%的婴儿,是从已经生了两个孩子的母亲的胎里出生的。到2004年,这个比例达到28%。这种全国的数字似乎平淡无奇。但由于生三个以上孩子的母亲大量集中在那些学历高、收入高的妇女之中,一些富人区的景象才真叫惊人。
比如波士顿郊区的韦尔斯利(Wellesley)镇,也就是著名的韦尔斯利学院坐落的地方,是个平均房价接近百万美元、学区极好的富人区。看看当地幼儿园中的一个班,20个上学前班的孩子,有12个来自有三个孩子以上的家庭。有一个竟是来自8个孩子的家庭!
这些孩子的母亲,也绝不是一个世纪前没有教养的生育机器。相反,她们大多有极高的学历,甚至名校毕业,拿着高薪。不过,当她们生下第一个孩子后,就辞职在家当主妇,以后一发而不可收,生上四五个甚至六七个孩子的已经属于司空见惯。人们抱怨美国人的休旅车(SUV)越造越大,却很少注意到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美国的家庭变得越来越多子,需要大容量的汽车。
生育行为首先是个文化现象。目前发达国家的出生率,大大低于人口替代所要求的水平,即一个妇女生2.1个孩子。不过美国是个例外。
上个世纪70年代后期,女权运动开花结果,经济低迷,美国的出生率跌到每个妇女生1.7个孩子的低谷;但是以后稳定反弹,到了1990年代维持在一个妇女生两个孩子以上的水平,仅略低于人口替代水平;而欧洲同期的出生率,则从每个妇女生1.85个跌到1.58个孩子。
其中西班牙、意大利、希腊的妇女生育率,已经跌至1.1到1.3人的水平。日本的这个数字如今则跌到了1.3!
美国的例外,和基督教保守主义势力的强势有关。这种保守主义强调家庭价值,反女权、反堕胎,推高了生育率。1970年代女权主义大盛,生育率急跌。但是里根1980年上台后,美国进入了保守主义主宰的时期,生育率提高。
就地域而论,以每个妇女生孩子的数量计生育率最高的,除了阿拉斯加(2.5)外,几乎都集中在基督教保守主义统治的南方:尤他(2.54)、亚利桑那(2.36)和德克萨斯(2.35)。生育率最低的,则集中在自由派当道的新英格兰地区:佛蒙特(Vermont)(1.60)、缅因(1.66)、罗得岛(1.70)、麻省(1.71)和新罕布什尔(1.73)。
不过,最近的高学历、高薪水的妇女多生的现象,却不能完全从这个角度来解释。比如前述的韦尔斯利,坐落于生育率奇低的麻省,生五六个孩子的多是占人口比例很小的富人。虽然她们的生育行为不足以改变本州的出生率,但因为她们的阶层和其居住地区的集中,就显得格外惹眼。
这些人多生,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生得起。如今一般的美国家庭,需要双份工资才能维持。孩子多,不仅托儿费、学费没有着落,而且当妈妈的往往要辞职在家,单靠爸爸撑起整个家。
但最近崛起的一个年轻、高学历的新白领阶层,一个人就是六位数的年薪,妻子辞职并无大碍。更重要的是,这代人空前重视教育,加上自己的学历高,对孩子的教育不肯撒手交给别人。结果,孩子一出生,拿了硕士或博士的妈妈就辞职,形成了中高产阶层中的家庭主妇的回潮。
去年《纽约时报》采访138名耶鲁女大学生。其中有85名,也就是60%左右的人,计划未来有了孩子后停止工作或者只干半日制的临时工作,以当母亲为人生主业。有2名说她们期待自己的丈夫在家照看孩子,自己继续从事自己的事业。另有2名说要看情况而定,如果丈夫事业发达,自己就留在家里。如果自己事业发达,丈夫就留在家里。她们这样想,一大原因就是从自己出人头地的经历中,意识到教育是多么重要,是多么需要母亲全身心地投入。可想而知,这样的妇女只要一回家,养孩子就上瘾。
四十年后人口超欧洲
美国经济将称霸世界
在本世纪,不仅发达国家人口老化,像中国这样的发展中国家,也面临着生育率下降的现实。
美国则因为其高出生率和移民的优势,能够维持稳定的人口增长。
1950年,西欧的人口有3亿多,美国只有1.5亿。现在西欧的人口也比美国多出一亿多。
但是,根据人口学上保守的预测,到2040年,美国的人口将超过欧洲。而根据更大胆的预测,到2030年,美国的人口就会超过西欧。
到了2050年,欧洲人口将跌至3.6亿,美国人口将到达5.5亿。如今美国的国民平均收入比欧洲高出三分之一。
如果这一水平能够维持,那么即使中欧和东欧诸国加入了欧盟,美国的经济也将比欧洲大出一倍多。无怪乎美国的保守派弹冠相庆:21世纪是美国的世纪。美国不称霸也不行。(转自联合早报。原题:美国人越富越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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