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抄家”川普后续

FBI探员移走的文件中包括11套机密文件，其中四套标为最高机密文件（top secret），三套标为秘密文件（secret），三套标为机密文件（confidential）。

周三，川普在纽约川普大厦外

8月8日周一，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特工搜索唐纳德·川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房产海湖庄团，围绕着此次搜索的动机和可能后果的讨论此后一直未能平静。 

这种讨论促使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德要求签发搜查令的美国联邦法院地方法官解密相关文件，川普和他的律师团队已经表示不反对解封，因此最快在8月12日周五当天法官就可以下令解封这些文件。  

在解封之前的周五午间，华尔街日报称已经看到了FBI此次行动的搜查和扣押令，以及查获物品和文件清单。华尔街日报称，获得的相关文件共七页，包括搜查令本身，两个在一定程度上描述了搜查对象和原因的附件，以及一份交给川普法律团队的查获物品收据。这当中长达三页的物品清单显示，FBI探员移走的文件中包括11套机密文件，其中四套标为最高机密文件（top secret），三套标为秘密文件（secret），三套标为机密文件（confidential）。最高机密文件只能在特殊的政府安全设施中查看。11套机密文件的说法在两小时后得到了CNN的确认，该机构也已经获得了相关文件的副本。  

具体可能是哪类机密文件？华盛顿邮报周四晚间给出了一个惊人的可能：是跟核武器相关的内容。该报援引知情人士的话说，联邦特工在川普的度假村寻找与核武器有关的机密文件和其他物品。这些人没有详细描述这些文件，也没有说明它们是否与属于美国或其他国家的核武器有关。  

川普的律师辩称，总统在离任前利用自己的权力解密了这些材料。但是，虽然总统有权解密文件，但总统解密文件也需要符合联邦法规的程序。华盛顿塔利林基 （Tully Rinckey） 的国家安全律师丹·迈耶 （Dan Meyer） 说，必须遵守这些规则才能使解密具有法律效力。但是，一旦川普于 2021 年 1 月 20 日卸任，他就会受到与其他普通公民相同的规则的约束。  

一　联邦探员搜出最高机密文件  

华尔街日报称，该报看到的文件包括美国地方法官布鲁斯·莱因哈特（Bruce Reinhart）签署的搜查和扣押令，以及三页查获文件的清单，当中包括“最高机密”文件。而纽约时报称，当中还包括标为“特殊准入项目” （ Special Access Programs，SAP）的材料，这些类别仅限于一小群高级军事和情报官员在安全的政府设施里使用。 

华尔街日报报道截图 

华尔街日报描述称，清单显示，探员拿走了大约20箱物品、活页夹、照片、一张手写字条，以及川普的盟友罗杰·斯通（Roger Stone）获得的行政赦免令。清单中还包括有关“法国总统”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这些材料中包括了一组标记为“各种机密/TS/SCI文件”的文件，这代表的是绝密/敏感的机密信息。清单显示，特工从海湖庄园取走了四套最高机密文件，三套秘密文件和三套机密文件。美国政府有三个主要的分类级别。从上到下依次为机密、秘密和最高机密，机密级别越高，一旦泄密越有可能会对国家安全造成更大的损害。  

而纽约时报表示，一位知情人士透露，内容包括被指定为“特殊准入项目”的材料，从历史上看，特殊准入项目是为美国执行的极其敏感的行动，或为保密的技术和能力保留的。这可能包括针对对手的秘密计划，或特殊监视和武器技术的开发，如新型隐形飞机和高超音速导弹。  

只有少数高级内阁官员，包括国务卿和国防部长，或者国家情报总监可以创建SAP；SAP中的信息只对少数高级官员开放，包括总统和他的高级国家安全官员。与所有高度敏感的情报一样，被指定为SAP的材料会被密切跟踪，以监控谁处理了这些信息。  

从海湖庄园移走的文件涉及何种内容？华尔街日报的报道称，清单没有提供有关文件内容的更多细节。而根据华盛顿邮报前一晚的说法，这甚至有可能与核武器有关。该报引用知情人士的话表示，联邦特工在川普的度假村寻找与核武器有关的机密文件和其他物品。一位曾负责监管机密信息泄露调查的司法部前官员说，知情人士所描述的最高机密信息类型可能会促使有关部门尽快采取行动，收回可能对美国安全造成严重损害的敏感文件。  

即使文件内容跟核武器无关，标为“最高机密”和机密文件藏在海湖庄园，也足以解释联邦官员进行搜索的紧迫需求。这些材料可能会被存放在一个不安全的设施中，在那里客人来来往往，这些材料可能很容易被外国情报机构渗透，这种可能性会让政府官员感到担忧。  

前高级情报官员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在川普政府时期，有关敏感话题的高度机密情报，包括关于伊朗的情报收集，经常被处理不当。一名前官员说，高度机密的信息最终往往会落到没有必要拥有这些信息或没有授权阅读这些信息的人员手中。  

二　当局曾多次尝试获取文件 

虽然川普和部分共和党人声称周一的行动是突袭，但几家媒体报道称，国家档案馆和司法部追索这些文件和物品已经持续了一段时间了。调查人员通过谈判和传票，包括今年春天曾向川普发过一次大陪审团传票，至少在海湖庄园两次登门拜访尝试取回文件，但每次事后，调查人员都意识到该物业内还保留了更多的机密文件。  

今年1月，国家档案馆从海湖庄园拿回了15个箱子，在其中发现了机密文件，并开始寻求司法部的指导。司法部官员对川普团队是否真实地说明了其存放的材料持怀疑态度。 

海湖庄园平面图 

6月3日，司法部高级安全主管和三名联邦调查局特工到达海湖庄园，讨论了在地下储藏室里存放的装有政府记录的箱子，几天后，FBI要求在储藏室门上安装更坚固的新锁。  

华尔街日报的文件显示，8月5日周五中午12点12分，地方法官莱因哈特签署了搜查和扣押令，对川普住所的搜查令引用了三项刑法，均来自《美国法典》第 18 条。第 793 条即俗称的《间谍法》，涵盖了非法保留可能损害美国或帮助外国对手的国防相关信息；第 1519 条，涵盖销毁或隐藏文件以阻碍政府调查或行政程序；第 2071 条，涵盖非法删除政府记录。  

8月8日周一上午，一组特工于上午9点左右到达海湖庄园，他们身着便衣，没有携带武器。搜查令似乎为特工提供了相当大的自由度，允许特工可以搜查“45办公室”，以及“前总统及其工作人员使用或可以使用的所有储藏室和所有其他房间或区域，以及可以存放箱子或文件的地方，包括庄园中的所有建筑或建筑物”。但据知情人士说，特工在这天的搜索中范围十分克制，主要只瞄准了三个房间 —— 一间卧室、一间办公室和一间储藏室。下午6点19分，搜索完成，川普的律师克里斯蒂娜·博布 （Christina Bobb） 签署了联邦调查局当天拿走的物品的收据。  

特工在一天中的大部分时间都没有被外界发现，直至佛州的一位政治博主在推特上发布了此事，川普发表声明称他的家“被一大群FBI特工包围、突袭和占领”。  

与搜索相关的信息最丰富、内容最敏感的文件应该是支持搜查令的宣誓书，至少直至目前，宣誓书的内容没有公开。  

需要指出的是，政府尚未寻求公布支持搜查令的宣誓书，宣誓书会列出对川普进行更大规模调查的各种生动细节，其中最主要的是检察官认为有可能在海湖庄园找到犯罪证据的原因。  

搜查令的宣誓书通常由联邦特工宣誓，以此用来说服法官，通过侵犯某人的隐私来收集违反法律的证据是值得的。据法学人士表示，专就此份搜查令宣誓书，内容大概包括政府认为川普破坏的具体法律，以及对他在海湖庄园存放机密文件的调查的简要叙述。  

搜查令的宣誓书在指控前几乎从不公开，如果指控从未被提起，往往会永久封存。然而，一旦检察官开始刑事案件，在调查过程中使用的任何搜查令宣誓书通常会作为发现过程的一部分移交给辩方，不过不一定会予以公开。 

三　极右翼发出更多威胁   

川普和他的许多共和党捍卫者指责联邦调查局的行动是出于政治动机的恶意。一些人在社交媒体上威胁该机构。  

周四，一名身穿防弹衣的武器男子试图闯入辛辛那提的联邦调查局办公室。当天晚些时候，当局表示谈判失败，该男子被警方击毙。  

州和联邦官员拒绝透露这名男子的姓名，也拒绝描述他的潜在动机。然而，一名执法官员确认他名叫里奇·谢弗（Ricky Shiffer）。  

谢弗的个人资料称，他是俄亥俄州哥伦布市的一名建筑电工，此前他在 Twitter、视频网站 Rumble 和其他网站上的账户被屏蔽或删除。他的一个同名推特账户包含了许多虚假宣称选举被窃取的信息。  

里奇·谢弗的同名账号似乎是Truth Social最多产的发帖者之一，在过去8天里，该账号发布了374条信息，其中大部分是为了回应川普关于选举舞弊的虚假声明，在FBI探员搜查川普位于佛罗里达州的家几个小时后，该账号呼吁全面开战。“准备好杀死敌人，”谢弗在周二发帖称。“见一个FBI杀一个。”警方称，谢弗在周四的枪战中被击毙后，Truth Social的相关账户已被撤下。 

8月8日晚上，FBI在海湖庄园执行搜查令，川普支持者在门外挥舞旗帜。

有关部门拒绝就谢弗是否与Truth Social和Twitter账户有关联发表评论，但这两个账户都显示了他的名字、照片和大致位置，并且在枪击发生前一直活跃。 

谢弗的帖子不断攻击政府，并暗示暴力是真正的川普信徒为前总统辩护的最重要方式。他呼吁采取直接行动引发武装冲突，敦促川普的粉丝囤积子弹，“让你的心、思想和身体做好跳入内战的准备”。  

类似的信息在Truth Social上很常见，包括川普本人也常发。今年5月，川普转发了一条来自另一名用户的消息，上面写着“内战”。 

辛辛那提发生的这起事件让人们可以清楚地看到，自FBI特工搜查川普海湖庄园以来，川普及其盟友共和党人不断攻击联邦官员，会在现实世界中引发多大的危险。  

它还显示出，在诸如Truth Social等管理松散的网络中，这种暴力愤怒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煽动的，川普和他的支持者经常在这些网站上诋毁他们眼中的敌人，并呼吁发动内战。  

川普多次在公开信息中攻击联邦调查局和司法部官员，包括在Truth Social上，他周四在该网站上告诉他的300多万粉丝，搜索海湖庄园是“一次突然袭击，与此同时，我们的国家正在走向地狱！”  

美国联邦执法人员协会是代表3.1万名联邦执法人员和特工的专业协会。该协会在周三晚间的一份声明中表示，其特工本周收到了“极端暴力威胁”。  

“所有执法部门都明白，他们的工作使他们成为犯罪者的目标，”该组织的主席拉里·科斯姆（Larry Cosme）写道。“然而，本周针对FBI的出于政治动机的暴力威胁在近期历史上是前所未有的，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与此同时，签发搜查令的法官布鲁斯·莱因哈特也已在社交媒体上收到了川普支持者的死亡威胁和辱骂。这位法官毕业自宾夕法尼亚大学法学院，与川普是宾大校友。 （詹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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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阅读：

　　

深度：FBI突袭川普海湖庄园，已有实锤？ 

来源：纽约时间

周一（8月8日），联邦调查局（FBI）特工对前总统唐纳德·川普在佛罗里达州的家海湖庄园执行了搜查令。川普在网上发表的一份声明中证实，他的住所“被一大群FBI特工占据……他们甚至撬开了我的保险箱。”不过在执行搜查令时，川普本人身处纽约的川普大厦。  

目前对这次突袭知之甚少，也不知道司法部是否会采取进一步措施，但即便是此时此刻，也具有重大的政治和历史意义。宪法规定了执法部门搜查私人财产需要满足的证据要求，搜索海湖庄园的决定不太可能是轻率的。  

目前还不清楚这些特工在突袭中具体在寻找什么，但CNN报道了一些细节，称搜查了川普的个人住宅和办公室并收走了成箱物品。目前，司法部正在对川普进行两项已知的调查：一项是关于他推翻2020年大选的努力，以及随后1月6日美国国会大厦遭到袭击；另一项是关于川普涉嫌不当处理机密文件。 

据《纽约时报》报道，搜索的重点是川普离任后从白宫带到海湖庄园的材料，包括机密文件和其他受《总统记录法案》（president Records Act）限制的文件，该法案要求总统的官方文件在总统任期结束时移交给国家档案馆。周一晚上，川普的儿子埃里克对福克斯新闻做了类似的推测。  

然而，除了这些报道，外界对这次突袭知之甚少，不知道它与针对川普的更广泛调查有何关联，不知道联邦指控是否即将到来，以及这些指控最终是否会针对川普。据报道，就连白宫也表示自己一无所知——据报道，总统乔·拜登的核心圈子几乎与全美其他人在同一时间从推特上得知了这次突袭。  

与此同时，川普的共和党同僚以恐吓回应了这次突袭。众议院少数党领袖凯文·麦卡锡（Kevin McCarthy）承诺，如果他的党派控制了众议院，他将"立即监督"司法部，并指示司法部长梅里克·加兰（Merrick Garland） "保存你的文件，清空你的日程"。其他川普支持者则以更疯狂的威胁予以回应，包括又一次威胁发动内战。  

因此，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次调查将如何进行，也不知道川普身边是否有人会面临刑事指控，但显然风险相当高。前总统可能面临刑事审判，共和党人已经发出信号，如果他们在华盛顿重新掌权，他们将对民主党人和执法部门进行报复。 

FBI重点搜查了什么？ 

8月8日晚上，FBI封锁了海湖庄园的前门。 

据一位知情人士向CNN透露，搜索工作于周一凌晨开始，执法人员似乎把重点放在了川普办公室和会所的个人住所区域。  

据知情人士向CNN透露，在周一执行搜查令之前，FBI与美国特勤局有过沟通，因此FBI可以在没有任何麻烦的情况下进入海湖庄园。当川普不在的时候，海湖庄园只安排了非常少量的特勤人员。  

据另一位知情人士透露，FBI的搜查包括检查文件的存放地点，并拿走了成箱的物品。取走文件的说法得到了川普团队的承认，川普的律师克里斯蒂娜·博布（Christina Bobb）表示，联邦调查局查获了一些文件。“川普总统和他的法律团队一直在与FBI和司法部官员合作。联邦调查局确实进行了一次未经宣布的突袭，并缴获了文件。”  

取走的是什么文件？川普的儿子埃里克告诉福克斯主持人肖恩·汉尼提（Sean Hannity），“据他们所说，这次突击行动的目的是，国家档案馆想要证实唐纳德·川普是否拥有任何文件。”  

如果这一猜测得到证实，那么FBI此次的搜查行动或与川普离任后涉嫌违规（法）带走的白宫记录有关。  

1978年的《总统记录法案》概述了在总统任期内保存官方记录以及在政府结束时移交官方记录的方式。该法要求保存与总统公务有关的备忘录、信件、笔记、电子邮件、传真和其他书面通讯。  

根据CNN和其他媒体的报道，该法案的一些要求在川普担任总统期间可能没有得到遵守。相反，白宫的官方记录被撕毁或冲下厕所，一些未毁坏的记录则未被移交，而是当作私人物品送往海湖庄园。  

川普的总统任期即将结束时，箱子被搬出白宫大楼内的艾森豪威尔行政办公大楼。  

负责收集和整理总统资料的美国国家档案和记录管理局为了拿回这些白宫记录，已经付出了几个月的努力，2月份，档案馆表示从海湖庄园回收了至少15箱白宫记录，包括一些机密文件。据熟悉该文件的人士对《华盛顿邮报》称，这15箱物品中，未分类物品的库存大约有 100 页长。这位人士说，对被不当带到海湖庄园的物品的描述包括鸡尾酒餐巾纸、电话清单、图表、幻灯片、信件、备忘录、地图、谈话要点、生日晚餐菜单、日程表等。  

“总统档案法对我们的民主至关重要，在这种民主中，政府要对人民负责，”时任美国档案管理员的大卫·S·费列罗 （David S. Ferriero） 在 2 月份的一份声明中说。当时，费列罗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馆正在“继续寻找”更多记录。  

据CNN报道，6月初，几名调查人员罕见地造访了海湖庄园，希望获得更多有关川普在白宫期间被带到佛罗里达州的可能属于机密的材料的信息。据出席会议的一名消息人士透露，包括司法部反情报和出口管制部门负责人杰伊·布拉特（Jay Bratt）在内的四名调查人员与川普的两名律师克里斯蒂娜·博布和埃文·科科伦（Evan Corcoran）一起会面。  

据一位消息人士说，会面开始时，川普在餐厅附近与调查人员打了个招呼。在他离开后，调查人员问律师是否能看到川普把文件存放在哪里。律师将调查人员带到存放材料的箱子的地下室，调查人员在房间四周看了看，最后离开了。  

另一位消息人士说，川普进来打了个招呼，在律师和调查人员谈话时离开了。消息人士称，一些给调查人员看的文件上打着最高机密标记。  

五天后，也就是6月8日，川普的律师收到了调查人员的一封信，要求他们进一步保护存放文件的房间。助手们随后在房间里装了一把挂锁。  

FBI突袭时有实锤吗？  

川普确认搜索行动发生的声明中充满了典型的川普式咆哮。他声称这样的突袭只会发生在“破败的第三世界国家”，并问道“这和水门事件有什么区别？”  

先回答川普的问题：FBI这次突袭和水门事件的区别在于，水门事件是由5名与时任总统理查德·尼克松的连任竞选有关的人实施的非法入室盗窃。相比之下，当联邦调查局获得并执行搜查令时，它必须遵守宪法中列出的一系列要求。  

第四修正案规定，除非“有合理的理由，有誓言或誓词支持，并特别说明要搜查的地方，以及要扣押的人或物”，否则不得发出搜查令。尽管执法部门可以根据“不足以证明定罪的证据”获得搜查令，但“合理理由要求”意味着联邦特工不能简单地根据预感搜查房屋。在签发搜查令之前，联邦探员既要描述他们打算搜查的地方，又要描述“要扣押的人或物”，所以搜查川普家的FBI探员需要相当清楚他们要找的是什么，他们需要有合理的理由相信他们会在海湖庄园找到它。  

2018年，时任总统唐纳德·川普在海湖庄园对媒体发表讲话。  

此外，他们还需要向联邦地方法官申请这样的搜查令，从而确保至少在理论上是中立和公正的司法官员来决定是否应该发出搜查令。  

此外，值得注意的是，根据宪法，合理的理由是获得搜查令的最低限度。司法部的规则和规范建议在调查“政治敏感的个人和实体”时格外谨慎，而且司法部肯定也知道，联邦调查局对共和党最著名人物的突袭会引发共和党官员的报复威胁。考虑到这些敏感性，除非FBI非常有信心能在海湖庄园找到犯罪的证据，否则不太可能继续进行这次突袭。  

搜查令本身并不表示或指控对象有罪。尽管如此，使用这种手段确实表明了调查人员的紧迫感。邦执法官员在需要迅速开展刑事调查或担心他们需要的敏感材料可能有被转移、隐藏、更改或破坏的危险时，会获得搜查令。  

川普可能面临哪些指控？  

现在还不知道FBI特工在突袭中想要寻找什么具体证据，他们是否找到了任何这样的证据，或者他们认为川普或他的亲信可能违反了哪些具体法规。  

然而，如果有关这次突袭主要针对川普涉嫌对机密信息处理不当的报道是准确的，那么川普除了触犯了总统记录法案，还违犯了一项联邦刑法。该法律适用于任何“故意和非法隐藏、移除、抹去或摧毁，或试图这样做，或意图这样做并带走”某些联邦文件的人。如果川普根据这项法律被定罪，他可能会被罚款，并被监禁长达三年。作为参考，比尔·克林顿总统的国家安全顾问桑迪·伯杰（Sandy Berger）就因在 9/11 委员会调查期间将机密文件从国家档案馆中取出并塞进裤子而被起诉。 

川普还可能因为试图推翻2020年大选并涉嫌煽动1月6日的袭击被控违反其他刑事法规——但到目前为止，尚不清楚FBI这次突袭是否寻求了他违反这些法规的证据。例如，去年3月，一名联邦法官认定，川普很可能违反了妨碍国会公务或合谋欺诈美国的法律。  

前者的最高刑罚是20年监禁，而后者的最高刑罚是5年。  

川普支持者呼吁内战，川普借机筹款  

在FBI搜索的几个小时内，“内战”一词就在推特上流行起来，数百名川普的支持者聚集在海湖庄园外。一些人在Telegram上声称，他们去那里是为了保护前总统。一些人举着2020年竞选时的川普-彭斯旗帜，其他人戴着红色的“让美国再次伟大”帽子。  

住在西棕榈滩近岸水道对岸的艾琳娜·范迪诺（Elina Fandino）对《纽约时报》说，她去那里是为了支持前总统。  

范迪诺说，她一听说FBI要搜查海湖庄园，“我看着我丈夫说，‘这不可能，’”。她和其他人最终不得不离开，因为警察告诉他们这是私人领地。  

川普在棕榈滩的邻居乔·坎贝尔（Jo Campbell）就站在她住的那条街上，那里的车辆都在掉头。她是在要求他们把音乐的音量调低。一些照做；其他人咒骂她并拒绝。  

“我不介意人们有自己的观点，”她指着自己运动衫上海湖庄园的徽章说，这表明她是该俱乐部的一员。她说，她主要担心的是其他一些邻居。“这条街上有中风患者、有小孩、有正在接受治疗的癌症患者。”  

网上的反应更激烈，川普的支持者公开呼吁进行武装暴力回应，最终引发内战。  

“内战2.0刚刚开始，”一名用户在Twitter上写道，另一名用户补充说，“一场激烈的内战又向前迈进了一步。”其他人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我已经买了弹药。”  

周一晚上，MAGA、QAnon、极右翼留言板和Telegram频道发出呼吁，呼吁对一些极端分子认为是拜登政府发起的政治攻击做出暴力回应。  

“这就是点燃内战火柴的方式，”推特上的一名用户在回应这条新闻时写道。  

Telegram上的极右翼频道也发表了类似的言论。“内战就要来了，不会再有选举了，”一名成员说。  

在QAnon频道，有一些相互矛盾的回应，一些阴谋论者呼吁武装回应，说“人们需要开始学习3D打印”，意指购买和使用几乎无法追踪的“幽灵枪”。另一些人则暗示FBI搜查也是计划的一部分。一位名为QAnon John的著名QAnon网红敦促追随者不要呼吁内战，因为这是深层国家希望他们做的。  

在1月6日国会山骚乱的筹备过程中，这些论坛也出现了类似的暴力言论。  

主流共和党领导人和议员以及右翼媒体人士的声明也推动了这种言论。虽然一些人试图用暗语表达他们的战斗号召，但其他人则更公开地表达了他们对暴力的渴望。极右翼活动人士、共和党国会候选人劳拉·卢默在她的Telegram频道上写道：“是时候脱下手套了。是时候了。如果你是一个热爱自由的美国人，你必须把‘礼貌’和‘文明’这两个词从你的词汇表中去掉。这是一场战争！”  

与此同时，川普正在寻求利用这次被突袭为他的政治行动委员会筹集资金。  

周二上午发给支持者的一条短信宣布，“海湖庄园遭到突袭”，并提供了一个链接，鼓励人们打钱给川普政治行动委员会以“拯救美国”。  

一个登陆页面试图激起更多的愤慨情绪，它提供了这样的信息：“是时候让每一位爱国者站出来，反对左派鲁莽的迫害和对川普总统的政治迫害了！”  

捐赠者被要求捐赠45到5000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