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华裔科学家陈燕平 联邦法官命令引发争议

　　一名联邦法官命令一名记者公开她做的联邦调查局调查华裔科学家陈燕平（Yanping Chen）的系列报道中的消息来源。这一罕见举动遭到了新闻团体的反对。

　　2023年4月18日，位于纽约的福克斯新闻总部。

　　凯瑟琳‧赫里奇（Catherine Herridge）目前供职于哥伦比亚广播公司新闻频道（CBS News），但她报道过这些新闻时在福克斯新闻频道工作。美国联邦地区法官克里斯托弗‧库珀（Christopher Cooper）裁定，她必须出庭作证，并在宣誓的情况下回答有关该系列报道消息来源的身份和意图等问题。

　　前总统巴拉克‧奥巴马任命的库珀法官在一份长达28页的裁决书中说，“法院认识到新闻自由的至关重要性以及机密消息来源在像赫里奇这样的调查记者的工作中发挥的关键作用，但应用本巡回法院具有约束力的判例法，法院得出的结论是，陈对所要求证据的需要超越了赫里奇在本案中所享有的《第一修正案》特权。”

　　代表赫里奇女士和福克斯公司的律师辩称，美国宪法《第一修正案》保护记者免受大多数要求的影响，而且陈女士没有达到推翻这一保护的门槛。

　　“兼顾各方利益”

　　虽然之前的裁决认为记者受到《第一修正案》的保护，但是，如果另一方可以证明他们所寻求的信息对其案件至关重要，并且他们已经用尽了所有其它选择，则可以强制要求提供信息。

　　律师们说，“兼顾各方利益压倒性地倾向于保护信息来源，因为原告在《隐私法》损害赔偿方面的私人利益并不涵盖更广泛的公共利益，此外，鉴于原告的案情存在实质缺陷，她根本不可能获得重大损害赔偿。”

　　自从对联邦调查局等其它联邦机构提起诉讼以来，陈女士已经取得了18位现任和前任政府雇员的证词，并获得了其他人的声明，但仍无法证实赫里奇女士的消息来源。她说，她相信，是一名联邦调查局探员、一名所谓的联邦调查局线人，或其他政府特工，向赫里奇女士泄露了该特工制作的一份联邦调查局内部简报。

　　法官写道：“赫里奇消息来源的身份是陈诉求的核心，尽管进行了详尽的调查，但陈仍无法查出他或她的身份。剩下的唯一合理的选择就是由陈亲自询问赫里奇。”

　　福克斯公司、哥伦比亚广播公司以及代表福克斯公司和赫里奇女士的律师没有回应置评请求。

　　新闻团体对这一裁决表示谴责。

　　新闻自由记者委员会（Reporters Committee for Freedom of the Press）主任加布‧罗特曼（Gabe Rottman）告诉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没有对消息来源保密的可靠保证，调查性新闻就无法运作。虽然《隐私法》为公众提供了必要的保护，但利用该法破坏记者消息来源的保密性，会给新闻自由带来重大风险。”

　　新闻自由基金会（Freedom of the Press Foundation）宣传部副主任凯特琳‧沃格斯（Caitlin Vogus）补充说，这一判决强调了立法制定《保护记者免受过激国家监控法案》（Protect Reporters from Exploitive State Spying Act, 简称PRESS Act，即《新闻法案》）的必要性，该法案将禁止法官强迫记者透露消息来源。该法案得到了包括众议员杰米‧拉斯金（Jamie Raskin，马里兰州民主党籍）和参议员迈克‧李（Mike Lee，犹他州共和党籍）在内的两党议员的支持。

　　案件背景

　　陈女士是归化入籍的美国公民，她创办并拥有美国管理科技大学（University of Management and Technology），多名军人在该大学就读，并由美国国防部帮助支付学费。

　　联邦调查局从2010年开始调查陈女士。探员们搜查了陈女士的家和大学的总办公室。2016年，检察官告诉陈女士的律师，她不会受到指控。

　　赫里奇女士的报道主要集中在陈女士被指控与中国军方的关系上，但陈女士在移民文件中表示，她从未与中共军队有任何关系。这些报道还详细介绍了联邦调查局的调查情况，并称探员和检察官对案件的处理方式存在分歧。

　　美国国防部于2018年采取行动，停止帮助军人支付在陈女士所办大学就读的学费。

　　陈女士起诉联邦调查局，声称信息泄露是非法的，违反了《隐私法》。

　　诉讼称，“不久之后……陈女士被告知不会对她提出任何指控，而被告的一名或多名探员违反了联邦法律，拥有，或有权接触，与调查有关的联邦调查局机密记录，导致被泄露的记录（the Leaked Records）被披露给了福克斯新闻的一名或多名雇员或代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