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陋的加州华人

东亚人身上撕不掉的标签就是“内卷焦虑”和紧绷感，即便出了国，换了个环境读书学习，还是会不断地卷GPA、比实习，不敢松懈丝毫。即便拼尽全力留在美国，可还是和没出国没区别，把自己圈在一个一个的小中国里卷生卷死，只要加州华人聚在一起，话题无非股票房价小孩和年包，今天你升了L7，明天我融资千万......

我是Sue，一个在湾区写代码的程序媛。

每次来LA我都有很多话想说，这次也不例外。

说实话，写码久了，就连两个G并在一块都不知道是什么牌子了，两个C串一起也忘了什么牌子了，只能按门口排队的中国人数量去判断：哦，可能是香奈儿。

排着队的中国人里不乏手抓电子烟，身穿潮牌的留子，有意思的是，只要是说中文的人进门，门口的安保都会上下打量一番，确保安全再放人入内。

有点像911后的美国机场。

在门口等朋友的时候，我的门口的安保大叔聊了几句，问他为什么这么关注亚洲消费者，因为他从来不打量白人大叔大妈。

“老实说，我们也不想查中国人的，”听我说英语，安保大叔显得很和蔼，“但是前两天，这家店里发生了一件事。”

大叔说，前两天，有个中国大妈在这家香奈儿店买东西的时候，突然给同样说中文的中国柜姐扇了两个大耳光，大妈的动作很大，几乎把柜姐都打趴在了地上。

“所以这个星期我们都要加班，就是为了防止类似的事情发生。”大叔耸耸肩，表示无奈。

海外中国消费者素质低这件事，我不是第一次听说，扔橘子皮，吃方便面，一边抠鼻屎一边摸成衣，但直接动手扇耳光我确实第一次听。

“倒也不稀奇，毕竟洛杉矶。”朋友说。

长期以来，洛杉矶华人就以素质低闻名。圈子小，关系密切，相互传播留言，窥探隐私，勾心斗角，破坏家庭，三五个人凑起来，说得都是房子绿卡孩子，或者即兴写rap，或者吹嘘自家生意。

胸怀大志，漂洋过海，最终还是活成了村口大妈的样子，这就是洛杉矶华人的现状。

洛杉矶的移民很多，除了中国移民以外，还有韩国、越南、泰国等等东亚和东南亚的移民社区。

朋友说，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在韩国城，只要有人开了一家烤肉店，周围的商很快就会出现韩国超市、韩国酒吧，聚集更多人气。

“但如果在中国城，假如有人开了一家麻辣烫，一份15美金，旁边立刻就会出现又一家麻辣烫店，一份9美金。”

所以你会发现，这里无论是理发店、超市、餐厅还是修车店，只要门口挂的是中文，他们就一定会扎堆出现。

你家餐厅一份大盘鸡20美金，我就在你旁边开一家一模一样的店，做一样的大盘鸡，12美金。这就是洛杉矶华人区的现状。

就算是搬出了唐人街，住进了大房子，也要你一场party我一场酒局，相互炫耀，自娱自乐，你家建了后院，我就要凿一口泳池，你家养了吉娃娃，我就要养一条德国牧羊犬。

就是这么卷，就问你怕不怕。

洛杉矶华人社区还有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叫中文教会。这些教会通常会紧盯刚搬来美国的华人，盯着他们的生意，开商场的，卖房子的，卖二手车的，看到哪个好做，立刻攀上关系，吃香喝辣。

几个月后，一家一模一样的生意在你的店对面开张大吉。

我问：这样做真的不累吗？朋友耸耸肩：很多人来了美国和没出国没区别，就把自己圈在一个一个的小中国里自生自灭。

在这些形形色色的圈子里，台湾人是一群很特别的存在。他们私下看不起大陆同胞，一边嘲讽隔壁大陆来的小妹服务态度不好，一边在日本老头面前点头哈腰。

别看马丁路德金日大家都在放假，凑到一块，金博士的dream全部忘到脑后。大家聚在一块，相互贬损“国内小地方来的人”，并就当年在北京上海的哪些酒吧夜夜笙歌而展开激情回忆杀。

这和湾区码农确有几分相似，大家聚在一块，话题无非股票房价小孩和年包，今天你升了L7，明天我融资千万，全员内卷。

我看见很多曾经在华大一起读书的朋友，毕业后第一件事就扎根进华人公司，然后在华人社区止步不前，把某零食电商的上位小三作为人生榜样，夜夜在交友软件商广撒网，企图互划到下一个离异华人高管。

知识不是力量，毕竟驴子扛着书袋，书还是书，驴还是驴。

我想和每一个尚未踏入社会的中国留学生说，希望大家毕业以后，入乡随俗，不要把自己的圈子限制在中国人里，不要止步于华人社区，不要把自己的生活演得想肥皂剧一样。

柏杨老先生笔下的中国人，在北美大大小小的中国城和华人社区，正栩栩如生地上演。

曾经有读者问过我说：Sue，我留在美国就是为了不想回国经历那些令人窒息的内卷，亲戚间的八卦，以及社会对于成功二字的定义。但听你这么说，似乎在美国也很难逃掉这样的命运。

我想说，这完全取决于你和什么样的人相处，你选择什么样的圈子，就决定了什么样的生活。

不是所有的凤凰男都热衷于家暴，正如不是每一个USC女大都爱给男友戴绿帽。我是觉得人的路不能越走越窄，人生的选择应该随着你的人生进程而变得越来越多才对，但假如你在毕业之际就选择了滞留在中国人的圈子，那在接下来的生活里，向外探索更多机会的可能性只会变得越来越渺茫。

在我看来，中国大妈在Rodeo Avenue的那一耳光，同样打到了我的脸上。

如果只是为了逃避雾霾和高考，即便跑到天涯海角，那有能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