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TikTok命运关键人物！她是何方神圣

美国参议员玛丽亚·坎特韦尔(Maria Cantwell)表示，她希望终结TikTok由中国控制的情况。她还希望这样的立法能在法庭上站得住脚。但这位手握重权的民主党人在一次采访中说，该法案的具体内容以及能以多快速度提交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签署还不确定。

上个月，美国众议院以压倒性多数通过了一项法案，将迫使该短视频应用在六个月内找到一个不是外国对手的新东家，否则将在美国被禁用。这让该法案落到了担任美国参议院商务委员会(Senate Commerce Committee)主席的坎特韦尔肩上。坎特韦尔在科技问题上拥有丰富经验，但她过去在处理用户隐私和社交媒体问题上的做法也曾引发同事们的不满。

现在，TikTok的盟友和批评者都认为坎特韦尔是决定TikTok命运的关键人物。这位今年65岁、已连任四届的华盛顿州参议员以工作深思熟虑、耗时长而著称，她和其他领导人一直对自己的计划守口如瓶。坎特韦尔面临的压力是，若要对该法案进行任何修改，则需要相对迅速地采取行动，原因是一些TikTok的批评者担心，众议院通过的这项立法可能会在参议院遭遇阻碍。

坎特韦尔在她的参议院办公室接受采访时阐述了她面临的问题。“打个比方来说，我们是否需要一种让美国能够阻止坏人向美国传播邪恶信息的工具？答案是肯定的，我们希望有这样一个工具，”她说。“因此，现在的问题是：众议院的工具是否足够好，或者我们是否需要对它进行一些修改？”

在被问及投票的时间时，坎特韦尔说，她希望“早一点而不是晚一点，因为我认为它不会消失”。该法案必须在今年内提交给拜登，否则就会过期，但支持者希望能更快采取行动。坎特韦尔说：“我们可能通过一些途径在短时间内完成这项工作。”

TikTok已表示，该公司认为众议院的这项法案等同于一项禁令。TikTok的母公司、中资企业字节跳动(Bytedance)已表示不会出售，而中国政府也表示不会允许出售。TikTok还称，从未被要求向中国政府提供美国用户数据，并表示即使被要求也不会提供。

参议院少数党领袖、肯塔基州共和党参议员麦康奈尔(Mitch McConnell)支持众议院的法案，参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弗吉尼亚州民主党参议员华纳(Mark Warner)等知名的民主党人也表示支持。但其他参议员则持更为谨慎的态度。坎特韦尔表示，一些参议员一直在研究众议院通过的法案文本，以确定是否合宪，能否经得起预期的法庭挑战。

参议院商务委员会让该法案夭折吗？

一些批评TikTok的人士对坎特韦尔领导的委员会表达了担忧，担心参议院长时间的反复讨论可能会让这项法案胎死腹中。

美国参议员玛丽亚·坎特韦尔工作深思熟虑、耗时长著称。图片来源：MARIAM ZUHAIB/ASSOCIATED PRESS

曾呼吁封禁TikTok的密苏里州共和党参议员Josh Hawley称，从历史上看，这种法案可能会在参议院商务委员会夭折。

在参议院商务委员会任职的西弗吉尼亚州共和党参议员Shelley Moore Capito表示：“我对委员会有些不满，因为我们似乎无法解决这些重大问题。”她说，有很多事情无力改变，她列举了在数据隐私和TikTok事项方面所做的努力。

参议院多数党领袖、纽约州民主党参议员舒默(Chuck Schumer)表达了对坎特韦尔的信心，他说计划本周与坎特韦尔会面讨论该法案。

舒默说：“我对她很有信心，因为她过去的工作非常出色。”舒默提到了坎特韦尔在《芯片法案》(Chips Act)中发挥的关键作用，美国于2022年通过了这项旨在振兴美国半导体产业的法案。

舒默还没有透露他希望何时将TikTok立法提交参议院审议表决。一种方法可能是将TikTok法案与美国航空管理局(Federal Aviation Administration, 简称FAA)的重新授权法案捆绑在一起，该法案的最后期限是5月10日。这种必须通过的法案通常会成为其他立法向前推进的工具。

一位民主党高级助手表示，参议院正在将众议院版本的法案作为其法案的基础，而不是重新激活以前在参议院提出的与TikTok有关的措施。这名助手还说，在法案中点名TikTok （曾引发法律问题）的做法很可能可以经受得住法庭挑战，因其具有的前瞻性目的旨在阻止对美国人的潜在间谍活动。

更多时间来找一个买家

在众议院法案中，坎特韦尔对其中一项内容的修改持开放态度，即TikTok为避免关闭而要遵守的为期六个月的剥离期限。参议员兰德·保罗(Rand Paul)等众议院法案的批评者表示，这么短的期限会造成低价甩卖，不公平地损害投资者的利益。包括前财长姆努钦(Steven Mnuchin)在内的一些美国人已表达组建一个投资者团体的意愿。

图为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TikTok表示，它认为众议院的法案等同于禁令。图片来源：ANNA MONEYMAKER/GETTY IMAGES

延长期限可以“让我们有能力真正达成一笔交易，或许可以收获更多一点，不是说稳定性，而是找到合适的资产剥离方案，” 坎特韦尔说。

针对一些议员提出的另一个问题，她说，她认为众议院的TikTok法案没有违反第一修正案对言论自由的保护。

坎特韦尔认为，TikTok法案是今年可能推进的几项侧重科技的法案之中的一项。本月早些时候，她与同样来自华盛顿州的众议院能源和商业委员会(House Energy and Commerce Committee)主席、共和党众议员Cathy McMorris Rodgers共同发布了一份全面的数据隐私法案草案。

多年来，通过此类立法的行动均以失败告终，包括2022年Rodgers的一项两党法案，该法案在她所在的委员会获得通过，并得到了共和党参议员Roger Wicker的支持，但在受害者如何采取法律行动的问题上遭到了坎特韦尔的反对。民主党议员和助手指出，该法案之所以距离投票阶段遥遥无期，原因就在坎特韦尔。她说立法需要时间，并指出她希望下周提出的新隐私法案也是如此。

“她既支持科技，又希望对科技加以控制，”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Federal Trade Commission)消费者保护局前局长David Vladeck说。“她与一些平台一直不和，包括她所在州的一些平台。”Vladeck曾为坎特韦尔提供咨询。

根据OpenSecrets的数据，坎特韦尔的许多主要捐助者是总部或设施位于华盛顿的科技公司的人士，其中包括T-Mobile、微软(Microsoft)和亚马逊(Microsoft )。她不接受企业政治行动委员会(PAC)的资金。

早期的科技隐私之战

坎特韦尔在政界和科技界浸淫已久。她在印第安纳波利斯长大，后来搬到西雅图，参与民主党人艾伦·克兰斯顿(Alan Cranston) 1984年总统大选的竞选工作。克兰斯顿后来落选，但她留了下来。

她后来当选为州议会议员，并于1992年赢得联邦众议院席位。在那里，她打了自己的第一场大仗：成功叫停了克林顿政府在个人电脑中植入监控功能的“加密芯片”(Clipper Chip)计划。1994年，共和党在中期选举中大获全胜，坎特韦尔不再担任议员，她进入私营部门，担任在线音频和视频服务先驱RealNetworks的营销副总裁。

参议员坎特维尔与马萨诸塞州已故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的合影摆放在她的办公室。图片来源：OFFICE OF SEN. MARIA CANTWELL

坎特韦尔帮助RealNetworks度过了上世纪90年代末的第一波科技隐私危机，当时有人发现该公司可以获取用户的个人信息以及他们正在收听的内容。2000年，她受邀竞选联邦参议员，并自掏腰包100多万美元用于初选竞选，其中数据隐私问题占据了核心位置。

她的办公室里有很多家乡的照片，还摆放着她与已故参议员爱德华·肯尼迪(Edward Kennedy)的合影。这位在《美国残疾人法案》(Americans With Disabilities Act)等立法中发挥核心作用的自由派民主党人给了她很多关照。他会邀请她去他的办公室，请专家来讨论政策。

“当我感到沮丧时，我会看看这张照片，”她举着照片说。“它提醒我，是的，立法很难，需要时间，你必须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