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的首次辩论已结束, 除了川普自己说他赢得胜利,舆论几全面认为赢家是贺锦丽,例如CNN在辩论当晚所做的民调显示,63%的选民说贺胜川败;13日公布的路透民调和晨间谘询民调分别显示,53%和55%的选民都说贺是赢家。选民认为的胜负,比川普所说和两党所说更为重要,因为投票的是选民。现在的问题是,贺虽大胜,但仍有一种分析认为,赢了辩论对贺的民调没有什么帮助,她最终仍可能输在选举人票之上。这种分析会成为事实吗?
首先贺锦丽的大胜。主流舆论一般认为,贺在90分钟的辩论中不断抛出诱饵,而每次川普都上当,被诱饵引导,将时间全用在为自己辩护上,忘了说该说的话,以及该攻击对手的话。例如,贺说川普的造势集会,参加者沉闷无聊,所以集会未完,就开始离场;这明显是要刺激川普,但川普仍上当,拼命解释自己集会的人数如何多,气氛如何好,而贺的集会却没人参加。又如,贺说,外国领袖多不尊重川普,还嘲笑他的政策;对于向来自大的川普,一听到这样的话,自然立即爆炸。
川普高7呎,贺锦丽5呎4,但在分割萤幕上,两人的高度相同,只见贺仰首微微向后倾,一副检察官冷眼看罪犯挣扎解释的模样,还时而向观众展示可掬的笑容,这情景看在6700万观众眼里,难怪多数人都认为贺胜川败。
在分析辩论胜利能否帮助贺锦丽之前,有两点必须说明。一是,在辩论之前,贺的民调已开始下跌;贺由7月21日拜登退选到8月底,民调一直上升,甚至超过川普;但进入9月之后,她的民调开始下跌,例如9月2日著名统计专家西尔彿(Nate Silver)的模型,将川普的胜选机率提高至58%,9月4日再提高至60%,9月6日进一步提高至63%。纽时8日公布的民调也显示,贺锦丽全国民调下跌,已变成川普领先1个百分点(47:48)。这样民调由蜜月期高峰回跌,贺的民调形成一个小危机,所以特别显得辩论对民调的重要性。
二是,美国大选最终决定胜负的是选举人票(electoral votes),而不是普选票(popular votes),所以在分析全国民调和摇摆州民调时,必须注意一种偏差(Electoral college has a bias.),例如,贺锦丽目前在平均全国民调仍领先川普2.5个百分点,但在至关重要的摇摆州宾州,民调只领先川普0.7百分点,因此如果贺锦丽要赢宾州,必须克服1.8百分点的偏差。这种偏差导致2016年喜莱莉‧克林顿虽在大选中赢得比川普多290万普选票,却因为输了数个摇摆州,无法克服2.9个百分点的偏差而输掉选举。
那么,10日辩论之后,贺锦丽的民调走势有何变化?会否为她带来有利助力?截至13日,已有三项辩后民调公布,其中调查了1400名选民的路透/易普索民调(Reuters/Ipsos)发现,贺锦丽以47:42领先5个百分点,比辩论前的45:41,增加了1个百分点。另外,访问了1400名选民的尤格夫民调(YouGov)显示,贺锦丽以46:45领先1个百分点,与辩论前相同,显示辩论并没有带来变化。还有,访问了3300名选民的晨间谘询(Morning Consult)显示,贺以50:45领先5个百分点,但与辩论前相比,只有川普的支持度由46下降至45,其馀没有变化。
上述三项民调的重大意义在于:贺川辩论前后的民调支持度变化不大;这种没有变化的情况显示,贺锦丽辩论前的民调下跌之势,在缺少新的刺激下,不久将可能继续下跌。
必须指出的是,贺锦丽辩论大胜,已为她的选情创造出乐观的气氛;她的选情自7月底至8月底一直处于乐观气氛之中,而乐观气氛又刺激起年轻人、女性和非裔选民的政治热情,这三类选民成为她的主要支持者。辩论带来的新乐观气氛,能够维持多久,也对选情造成重要影响。
未来的一个半月,贺川的民调升降,还有一项重要变数。纽时8日公布的民调显示,仍有28%的选民希望进一步了解贺锦丽,因此只要她公布更多她的政策,就有可能吸引到新的支持者;反之,川普的基本盘较为稳定,他在辩论和集会的发言基本上都是对支持者发出的,目的就是巩固基本盘。例如川普在辩论中所说的“移民吃邻居的猫狗”,基本上就是对支持者说的,他并不在意被非支持者所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