汕尾乌坎事件持续,广东省委书记汪洋的取态将左右事态发展。但由淮许村民示威,到秋后算账拉人,再到官民对峙,汪洋的左右摇摆,显然是受到中共党内权斗的掣肘,不只影响汪洋能否在十八大跻身政治局常委,更影响习近平、李克强主政后如何应对社会动乱。
乌坎事件,是中国现时社会动乱的一个缩影,在土地维权中颇具代表性。而环保衝突、抗税衝突、抗暴衝突、民族衝突,在胡锦涛、温家宝主政 9年来此起彼伏,在和谐社会的口号中越演越烈。民众维权意识高涨,微博等网络、手机资讯交流工具的便利化,与政治制度、司法制度僵化之下的贪腐盛行、执法人员滥权横行,形成越来越强烈的衝突,也成为习李体制形成后最大的挑战。
乌坎村民上月到陆丰市政府门口示威,还打出「反对独裁」、「还我人权」等标语。这次示威,由于得到当局默许,国内外当时都有评论盛讚汪洋的开明,认为有助汪洋晋升政治局常委。但是,随着村民代表被捕,其间更有一人猝死,官民衝突再度升级,舆论又充斥指摘汪洋的声音。
其实,汪洋默许民众示威,有违中共官场传统,要麽是铤而走险,是政治上的赌博,挟民意以自重;要麽是得到中共最高层的支持,具试验性质。以汪洋的团派背景、声望,他没有进行政治豪赌的必要,因此,其举措有为当局处置土地维权事件探路之意,也可以说,汪洋扮演了一次习李马前卒的角色。
不过,乌坎村民的反独裁口号,显然激怒了中共左派,事件的定性可能从维权变成反党,令汪洋在权斗中陷入被动,以致要下令拘捕数名村民代表,形成官民对峙的僵局。在外国记者、国际社会关注下,当局悍然命令军警开枪镇压的可能性已大为减少。问题是,当局虽释出善意,包括冻结乌坎与碧桂园合作事宜、将涉案党员干部「双规」,但无法取信于民,无法打破僵局。
官民无法互信,将成习、李主政后处置社会动乱的软肋。而要取信于民,不只有待官德重建,更有待政治制度、司法制度的改革作为保证,这就不是汪洋现时所扮演的马前卒角色所能承担的,而乌坎民主建村的呼声如何触动中共权斗,也只能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