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格鲁吉亚到巴基斯坦;从泰国到马来西亚这些国家的政治动荡,尽管表象不一,但却都是所谓‘新兴民主’里民主出了严重问题的负面样板。这也促使各国改革力量必须反思与警惕。
最近这段期间,全球除经济动荡外,政治的动荡更甚;格鲁吉亚动乱扩大成美俄的紧张,巴基斯坦总统穆沙拉夫下台,将使得其政治浑浊度更增;马来西亚在经过一番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补选后安华大胜,未来政局将更趋危疑;而泰国则反塔信势力的黄衫军再起,要求总理沙马下台,社会已到了失控边缘。
上述政治动荡有的危及全球安定,有的则为区域造成负面影响。尽管动荡表象不一,但却都是所谓‘新兴民主’里民主出了严重问题的负面样板。由这些国家的表现,已足供世人对所谓民主问题多一份教科书里没有的反思与警惕。
首先就格鲁吉亚而论,现任总统萨卡什维利藉着二零零三年的‘玫瑰革命’起家,他当权后却不努力于国家重建,而是对外亲美反俄,而后藉外部的紧张以遂行其对内的专制镇压。今年初格鲁吉亚总统改选,该国首富帕塔尔卡齐什维利以反对领袖身份参与,备受攻讦压制,指为企图政变,萨卡什维利高票当选,国际普遍认为有作票之嫌。
而落选的帕塔尔卡齐什维利于今年二月暴毙于伦敦寓所,甚至英国警方皆认为神秘可疑。接着格鲁吉亚国会改选,萨卡什维利又将反对党‘统一民族运动党’党魁、前国防部长奥克鲁阿什维以贪污罪判刑十一年,声势浩大的反对党在国会一百五十席里仅得十六席,于是群众大哗而示威,他则用军警暴力镇压,搞得美国都面上无光。
而最严重的,乃是萨卡什维利当权后对境内两个叛离自治区南奥塞梯及阿布哈兹持续军事镇压,甚至在京奥开幕之际对南奥塞梯动武,遂使俄国有了入侵格鲁吉亚的理由,最后演变成美俄及俄欧间的紧张。格鲁吉亚‘颜色革命’所造成的民主,已和自由民主和平完全无关,而成了好战压制与再冷战的工具!它和格鲁吉亚人民的福祉可谓完全无关。
而巴基斯坦就更令人叹息了。巴基斯坦前总理贝娜齐尔两度出任总理,两度因贪污而下台流亡。总统穆沙拉夫则靠政变起家,却又恣意妄为。去年底因政权危机日深,遂被迫要和贝娜齐尔和解,但贝娜齐尔回国,却又在游行时被炸身亡。而今穆沙拉夫为免遭弹劾而下台,总统一职可望由贝娜齐尔的丈夫札达里间接选举出任。札达里过去以贪污出名,凡经手案件皆抽一成回扣,因而有‘百分之十先生’之号。他出任总统对巴国人民又有何益?巴基斯坦的民主与贪腐混乱已成同义词,而国家前景也日趋浑浊黯淡。这个烂摊子梦魇何时能了?
至于马来西亚,目前长期遭打压的安华已告再起,执政的巫统下一步会如何,已使人疑虑日深。由甫落幕的补选,人们已关注当政者为了维系权力,是否会不择手段。这也就是说,‘政权轮替’这个民主发展过程中最大的指标,也将成为马来西亚的最大考验。
至于目前犹在演变的泰国乱局,则更令人叹息。近三年来,泰国政治始终围绕‘挺塔信’和‘反塔信’打转。二零零六年九月,塔信终于在街头示威和军人政变下去职,但军人乱政十五个月难以为继,今年初还政于民,沙马及其政党又以塔信代理人身份获胜。过去八个月里,沙马一直在力挺塔信,使得‘挺塔信’和‘反塔信’的紧张日深。
而就在八月十一日塔信本人即将被法庭传讯前夕,沙马竟许可塔信偕妻子以参加京奥名义出国,讵料塔信夫妇其实是弃保潜逃,去了伦敦。于是反塔信的‘人民民主联盟’群众示威再起,一出手就采取激烈手段,如进占官方电视大楼、政府部会及总理府,一场‘黄衫军革命’已告出现。尽管沙马一度扬言要逮捕示威领袖,但这只让示威更加猛烈,甚至连观光热点普吉岛等国际机场皆被占领。
由于军方上次政变已形象扫地,这次不能贸然出手,但军队最高统帅朋山将军、陆军总司令阿蓬达等人已开始暗示沙马下台。泰国政局失控可谓极其严重。由于塔信集团势力庞大,早已企图在泰王蒲眉蓬之后掌握最大权力。因其地方基础稳固,塔信势力虽然两次受到挑战,并不表示他的势力在蒲眉蓬之后不会东山再起,这也是沙马拒绝下台的原因。
塔信为泰国电信大亨出身,他九八年成立政党执政后,政绩良好,但可惜其贪腐特权也越搞越过分,二零零六年将家族公司出售给新加坡国家控股公司淡马锡而逃税,这乃是他被逐的原因。塔信有能但贪腐,一人一家的滥权造成整个国家多年动荡,这种特权贪腐政治代价实在太大。泰式民主长期混乱,当今这场动荡又将如何了结?
格鲁吉亚、巴基斯坦、马来西亚及泰国的政治,都和特权、贪腐、乱政、恶斗,甚至好战等有关。这些国家都可归‘新兴民主’之列,它们政治不堪的程度和过去并没有两样。它们要走到自由繁荣及和平的道路,还漫长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