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量级人才海归 离开移民美国科研玩不转?

近年，美国学术界失去两位重量级科学人才——施一公（图1）和饶毅（图2）。图1/中新社、图2/资料图片

　　将世界上最聪明、最有才能的年轻人留在美国，这是政治家们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但过去几年，美国向外国人才打开大门一直是雷声大、雨点小。例如，决策者们一直就是否为外国理工类博士毕业生提供绿卡的议题争论不休，无法出台相关政策。鉴于此，密歇根大学中国籍细胞生物学家陈先生近日决定不再等待，返回中国。

　　人才流失之痛

　　“这是一种浪费。这些人才来到美国，接受训练，然后就离开了。”有议员评论道。

　　侨报编译王青报道

　　绿卡不好拿 理工博士离美返华

　　多年以来，美国决策者们一直就是否为外国理工类博士毕业生提供绿卡的议题争论不休，无法出台相关政策。密歇根大学（University of Michigan）中国籍细胞生物学家陈先生近日决定不再等待，返回中国。

　　《纽约时报》13日报道，陈先生主要从事胆固醇代谢方面的研究，今年这方面的研究帮助他在国立卫生研究院（National Institutes of Health）获得了一份工作。不过陈先生并不准备在美国工作，他决定返回中国，在北京大学（Peking University）进行研究。

　　“对于像我这样的年轻人，在那里（北京大学）工作可能更有益。”他说。

　　一般情况下，大多数从顶尖大学毕业的中国博士如果获得美国研究机构的录用通知书，他们还是会选择留在美国，陈先生只代表极少数。

　　不过，陈先生的情况可能是一个令人警惕的信号：当外国理工类博士能否获得绿卡的问题仍然悬而未决之时，这个问题可能无法解决。对于尖端人才来说，美国政府在对待科学人才的冷漠可能让其它国家的就业机会显得更加诱人。

　　哈佛大学（Harvard University）研究科学人才全球竞争力的专家迈克尔泰特尔鲍姆（Michael S. Teitelbaum）表示，学术界都知道，来自中国科研机构的就业机会已越来越具有吸引力。

　　4月，美国众多主流科研机构的负责人参加了参议院拨款委员会（Senate Appropriations Committee）的听证会，在这次会议上，陈先生决定回中国就业的事件引起了关注。

　　该事件呼吁联邦政府向科学研究投入更多资金，从而推动经济发展。伊利诺伊州民主党参议员理查德德宾（Richard J. Durbin）以此感叹美国失去了太多学术成就卓越的亚洲国家学生。“这是一种浪费。这些人才来到美国，接受训练，然后就离开了。”他评论道。

　　德宾一直致力于改变情况，他推动的议案规定，任何从美国大学毕业并获得工作的理工类博士毕业生均可获得绿卡。该议案获得了奥巴马政府和两党主要议员的支持。

　　移民政策遭轰“中国在吃美国的午餐”

　　分析：绿卡之外，在美机会受限也是人才流失原因

　　对于德宾提出的议案，国立卫生研究院负责人弗朗西斯·柯林斯（Francis S. Collin）也提出了自己的想法。他向德宾介绍了陈先生的具体情况，比如北京大学向陈先生提供了薪资水平优厚，达到数百万美元。相比美国政府因财政紧张，对科研人才出手“小气”，中国对尖端人才可谓是出手阔绰。

　　柯林斯说：“签证当然是人才流失的关键因素，能为尖端人才解决这个问题当然是好事。然而，即使这个问题解决了，这些人才在美国医疗领域进行研究时，也会发现自己没有未来。相比来说，这些人才在新加坡、中国、韩国以及巴西可吃香多了，那里的机会更多。”相比10年前，国立卫生研究院的预算减少了25%（该数据已扣除通货膨胀影响）。加州民主党众议员杰基·斯派尔（Jackie Speier）将此形容为，中国正在吃美国的午餐。

　　事实上，改变绿卡政策可能有助于让学术成就一般的理工类博士毕业生留在美国，但对于成就卓越的人才来说，问题远远不止那么简单。“对于很多真正的优秀人才来说，签证不是太大的问题。”陈先生说。

　　近年，美国学术界失去两位重量级科学人才——施一公（Shi Yigong）和饶毅（Rao Yi）。施一公原为普林斯顿大学（Princeton University）生物学家，现就职于清华大学。饶毅原为西北大学（Northwestern University）神经生物学家，现就职于北京大学。他们都放弃了美国国籍。

　　施一公、饶毅和陈先生回中国的决定说明，外国科学家在职业生涯中，恐怕会考虑更多因素。

　　亚利桑那州立大学（Arizona State University）政治与全球研究教授丹尼斯·西蒙（Denis F. Simon）表示，目前返回母国的顶尖理工类博士毕竟是少数，美国人也不应该将这些人才认为是“失败”或“浪费”的投资。“有意思的问题并不是科学人才的去留问题，而是这些科学人才去哪儿的问题。”他说。

　　专才需求之急

　　联邦教育部门近日发布的一份报告称，青睐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等STEM学科的学生，毕业后的薪水更高，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了美国对高技能理工人才的需求较大。

　　侨报编译庞克报道

　　STEM专业受欢迎 年薪远超平均水平

　　联邦教育部门近日发布的一份报告称，在大学毕业后谋求高薪工作时，学生所学的专业——数学或自然科学，可能比他们的母校是公立还是私立更重要。青睐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等STEM学科的学生，毕业后的薪水更高。按族裔划分，亚裔毕业生的薪水超过了其他各个族裔。

　　美联社报道，这份由国家教育统计中心（National Center for Education Statistics）进行的调查向人们揭示了2008年金融危机后一个有趣的现象：尽管非裔和亚裔大学毕业生的失业率较他们的白人同学高两倍，但总体来说，大学毕业生的失业率低于全美平均水平。私立四年制学校毕业的学生与公立四年制学校毕业的学生收入大致相同，均为每年5万美元左右。

　　调查还显示，16%拿科学、技术、工程和数学等STEM学科学位的学生，毕业后的薪水要更高——平均每年6.5万美元，而其他专业的毕业生，则只有4.95万美元。

　　调查发现了高薪和高度专业化学位之间的紧密关联性。例如，超过95%的计算机和信息科学毕业生毕业后都能得到全职工作，平均薪水为7.26万美元。工科学生工作和薪水前景类似；而人文专业的毕业生更有可能从事多行业工作，但薪水平均只有4.31万美元。

　　不过，麻省大学社会学家C.N. Le也表示，“玻璃天花板效应”（glass-ceiling effect）在数学、科学和技术领域同样存在。“在很多情况下，STEM类工作的晋升空间比其他职位更少，如金融或广告业。”C.N. Le说。

　　选对热门专业 亚裔毕业生最能赚钱

　　报告还调查了白人/亚裔及男性与高薪之间的关联性。

　　调查称，亚裔毕业生较其他族裔的毕业生薪水更高，平均能达到6.25万美元，相比之下，拉丁裔毕业生只有4.73万美元，非裔毕业生只有4.88万美元，而白人毕业生也仅有5.24万美元。与此同时，男性毕业生要比女性毕业生收入更高，两者之间的对比为5.78万美元与4.74万美元。

　　C.N. Le称，因为高薪，亚裔学生更倾向于数学、科学和技术等领域，这也反过来促进了亚裔毕业生的高薪资水平。不过，因为签证问题或企业优先考虑美国公民等政策因素，亚裔学生可能会面临更高的失业率——约12%，而相比之下，白人毕业生的失业率只有5.5%。

　　调查还称，与亚裔类似，非裔大学毕业生面临着类似的失业率——将近12%，而拉丁裔毕业生的失业率仅为8.5%。教育部并没有给出这种情况的原因，但一些自由派倾向的研究小组称，种族歧视仍然困扰着少数族裔的毕业生。

　　“对于新近毕业的大学生，经济大衰退的影响还在继续，对于非裔毕业生则更艰难。”经济和政策研究中心5月的报告曾这样描述。

　　这份报告中其他值得关注的现象还有：

　　——毕业生的平均失业率为6.7%，而全美的失业率为8.1%。计算机和信息科学以及工程专业的毕业生失业率较低，但社会科学或一般的人文学科毕业生失业率较高；

　　——大多数毕业生在获得学位4年内都选择单身。只有19.6%的人选择结婚生子；

　　——营利性四年制院校毕业学生的平均工资略高于非营利性学校毕业生，但失业率方面，营利性学校较高，为12%，相比之下，公立学校毕业生的失业率只有6.2%。这些差异可以归因于学生参加营利性学校的类型：那些高度专业化的营利性学校经常吸引已经有了工作经验但失业或想挣更多钱的学生前来。

　　美国科研

　　离开移民玩不转

　　多年来，外国大学生源源不断地涌入美国的大学，攻读科学、技术、工程以及数学硕士和博士学位。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National Science Foundation）6月的报告指出，2014年全美境内，42%的理工科博士毕业生出生于外国，其中计算机科学专业、数学专业与工程专业的博士毕业生中，外国出生的人占比超过一半。但近年来，不要说绿卡之路漫长，很多人由于在毕业后无法拿到工作签证就不得不离开美国。批评人士认为，限制性的移民政策使美国难以留住尖子生。

　　为了解决“逆向人才流失”问题，美国国会参议院的4名参议员奥林·哈奇（Orrin Hatch）、艾米·克劳布查（Amy Klobuchar）、马克·卢比奥（Marco Rubio）和克里斯·孔斯（Chris Coons）此前提出跨党派的“2013年移民创新法案”。

　　这个议案主要是针对美国高科技公司对高技能移民的需求，提出将每年工作签证H-1B的配额，从目前的6.5万个增加到11.5万个，并可以根据市场需求变化，最多搭“直升电梯”增至30万个；对硕士以上高学历求职者取消H-1B配额限制，允许H-1B持有者的配偶在美工作。

　　在绿卡方面，这个“创新法案”免除部分类别的职业移民的绿卡配额限制，包括对在美大学获得理工科高级学位者、具有特殊技能者、杰出研究者等的绿卡配额限制。

　　媒体报道看好这个议案，因为包括麦凯恩（John McCain）、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舒默（Charles E. Schumer）、德宾等两党重量级参议员在内的参议院“八人帮”表现了前所未有的跨党派共识，其推动移民改革的意愿，大于上一轮2007年的移民改革。综合《匹兹堡邮报》、北京《环球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