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交8套考题 留学生间谍被FBI盯上的关键竟是

在比利时被捕引渡回美受审涉嫌当间谍的中国国安官员。(取材自司法部网站)

季超群目前关押在芝加哥市区的监狱。(取自季超群脸书)

一名同学与朋友眼中个性温和的伊利诺州理工学院(IIT)毕业生季超群(Ji Chaoqun)，究竟是如何引起联邦调查局(FBI)注意而被发现替中国收集情报遭逮捕？司法部门新近披露，主要因为调查人员发现季超群寄给中国情报官员的一封电邮中，提到了"过去三年，一共交了八套期中考试题目"，而这八套考题实为八名美籍科学家与工程师的背景资料。

负责"中国计画"(China Initiative)、司法部主导国家安全事务的助理部长戴莫斯(John Demers)及伊利诺北区联邦地区检察官劳许(John Lausch)、助理联邦地区检察官道利尔(Steven Dollear)日前接受芝加哥论坛报访问，深入解析有关中国窃取商业机密情形。

季超群案可说对中国间谍窃取科技与国防承包商机密有象征意义，因为"中国计画"就是在季超群逮捕后成立，该计画以打击中国的经济间谍活动为主要任务，同时也负责制订执法策略，处理实验室、国防工业及大学研究人员可能非法向中国转移技术，并教育大学应对这些潜在的威胁。

戴莫斯说，中国是目前美国的头号情报威胁，在经济方面，中国窃盗知识产权对美国的威胁尤其严重。

以季超群案为例，他是透过华人黄薇云(Weiyun Kelly Huang，音译)经营的"假公司""Findream"和"Sinocontech"而获得留学生实习计画(OPT)，透过她取得OPT的中国生多达2600多名，这些人现在是否仍留在美国？或者其中还有人在为中国政府工作？劳许表示，执法人员正在对这些学生进行跟踪调查，以决定下一步该采取何种行动。

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的季超群，2013年赴IIT攻读研究所，2015年取得硕士，2016年以专业技术符合国家利益的征兵方式，加入美国陆军预备役(U.S Army Reserves)，联邦于2018年9月将其逮捕，并以涉嫌秘密为中国情报官员工作，以及在从军背景调查时，隐蔽曾与中国情报官员联系的信息。

劳许说，季超群的逮捕意义重大；对季超群提告的助理检察官道利尔说，虽然季超群没有被控收集军事机密，但他当时很有可能将获得相关情报。

联邦当局表示，季的起诉书中提到的情报官A，就是38岁的江苏省国家安全厅六处副处长徐燕军，其职责主要是获取技术信息，以及美国和欧洲航空航天公司的商业机密。

徐燕军2017年曾企图诱使俄亥俄州辛辛那提市的通用电气航空(GE Aviation)一名华裔工程师，提供有关喷器风扇叶片设计信息，不过，这名员工悄悄向公司通报，该公司也随即向FBI举报。

2018年，徐燕军被诱骗从中国到比利时与该工程师会面时被逮捕，2018年10月美国引渡徐燕军到俄亥俄州后对其提控。

该案检察官葛拉斯曼(Benjamin Glassman)在起诉书上指出，美国航空航天公司数十年来对此研究投下数十亿元，而一名中国情报官却试图通过窃盗方式，取得这些得来不易的创新。

通用电气航空为芝加哥波音公司的供应商，而中国目前超过一半的商用航空飞机都是波音制造。

芝加哥论坛报也询问了中国政府相关单位，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两、三个月前曾说，近年来美国一些人和机构抱着遏制打压中国发展的零和思维和险恶目的，罗织"从事间谍活动"等荒谬借口，对中国在美学生学者、科技人员和华裔科学家进行无端指责和骚扰，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严重干扰两国人文交流与科技合作。

联邦司法部对此有不同看法。司法部发言人雷蒙迪(Marc Raimondi)说，大部分国土安全部的刑事案件都与中国有关，"值得注意的是，我们这边90%的经济间谍案，与超过60%的商业窃盗案，都有中国政府有关"，雷蒙迪说，他无法提供这些案件的具体数字。

前联邦调查局芝加哥局长葛兰特(Robert Grant)说，中国政府让民众认为帮助国家经济与军队是公民义务与责任，且不断尝试吸收招募在海外工作的商人，或像季超群这样的留学生，"每一位中国人都受到鼓励收集情报，从餐馆服务生到19岁在美国读书的留学生都包括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