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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不作道德和价值判断,只从一般政治博弈的逻辑和事实做出最基本的判断)
万维读者网(Creaders.net)网友息曙光(北京普拉政治顾问CEO) 来稿:中国高调纪念抗美援朝战争70周年,习近平引用毛泽东的话说,中国人民“是惹不得的。如果惹翻了,是不好办的”。面对任何困难和风险,中国“腿肚子不会抖,腰杆子不会弯”。
美国不管谁当总统,都不会对中国大陆武统台湾置之不理。不管你喜欢不喜欢,这是一个最大的现实可能性。因此,如果这种情况发生,中美两军对决恐再所难免。
现在的关键问题是,中美两军对垒,谁的战斗力更强?
今天的解放军实力如何呢?战争不是靠喊口号,而是综合实力的较量。毛泽东虽然打了朝鲜战争,却一直没再去武统台湾,喊了二十年“我们一定要解放台湾”的口号,但直到他去世仍没实现这个愿望。为什么?因为他知道美国也是“真老虎”,把它留给了后代。
众所周知,构成军队的战斗力的主要因素是军事装备技术、军队士气、指挥系统优劣和综合经济实力。
如果把美国中国和台湾的这几项指标做一个大体上的对比,就很容易看出,在综合经济实力方面,美国和中国GDP属于世界上第一梯队,美国是21万亿美元,中国是14万亿。第二梯队是日本和德国,下了一个大台阶,5万亿左右。第三梯队是印、英、法等国,又下了一个台阶,3万亿以下。这里特别提一下军事强国俄罗斯,它是1万亿多点,排在10名以后。世界上只有美国和中国的经济规模可以支持较长时间的战争,尽管美国比中国还强一些。
从军事装备的技术看,美国的海军装备,特别是航母科技,明显领先中国大概二十年。潜艇技术美国占优,中国的核潜艇技术也不差。其它舰船技术美国比中国强,但中国数量占优。导弹技术,美国综合占优,但中国的中短程导弹数量多且技术也还可以,制导精确度差一些。台湾短程导弹技术不错,数量庞大。空军美国具有优势,但中国数量庞大。中美军事无人机技术和数量差距不大,都可以形成重要的攻击力量。中美都有强大的电子侦察和指挥系统,AI技术正在实验性地大规模地应用在实战领域,也都在研究未来新的战争场景。陆军数量中国具有明显优势,但美国陆军个人作战系统技术有明显优势且实战经验丰富。解放军40多年没打仗,没有实战经验,台湾军队也没有。
毛泽东曾多次说过,战争中人是第一位的因素,武器则是第二位的因素。这一论断今天仍然适用。所谓“人的因素”应该指三个方面:一是充足的兵力来源;二是高昂的斗志和士气;三是高效的指挥系统。在其他因素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有关这三方面的人的因素对战争的胜负有决定性作用。但随着武器装备技术的发展,特别是未来AI技术的大规模应用,少用人少死人是各方都在努力追求的战争主要目标之一。像朝鲜战争那样,中国大量运用人海战术,以军人数量上的优势压制美国武器技术上的优势,在未来战争恐怕不会重演。在AI军事技术装备条件下,人海在许多战斗场景下就是一堆肉,很难达到重要的任何战略战术目的。中国正在经历老龄化和少子化的社会发展过程,军人生命问题尤为重要。这和毛泽东时代有根本的不同。
再看所谓士气。士气就是士兵知道为什么而战、社会培育起来的道德力量在士兵身上的沉淀和不怕苦不怕死的战斗精神的综合。士气和军人平时由训练而来的个人战斗技能有关,同时也和社会氛围有关。美国士兵的职业精神、道德勇气和个人军事技术素养都是一流的。从大的方面讲,每次战争都知道为何而战,要么反恐,要么反侵略,要么维护和平自由等等,总有自圆其说的道德旗帜。美国社会对士兵的影响至少在他们看来是正面的,社会不存重大的不公平、不正义的问题。中国士兵也是师出有名,反侵略、保和平、反恐维和等等。但这些年来社会上积累的不良风尚和问题对士兵自然也有种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社会特权问题、权钱交易、贫富差距、农村和城市的生活差距、社会不公平不正义的事件多有发生,分裂的社会性格和两面的人生面具等等,都对士兵的战斗力产生消极影响。而且我们的士兵大部分是农村入伍的,当兵是为了找出路,战场上能不能拼死战斗都是问题。看到前些年退伍老兵为了生计闹上访游行,最后有些组织者被抓了判刑,这些社会事件不可能不对后来的士兵有影响。当然现在安置退伍老兵政策有了很大的进步,过去那种情况应该不会再出现了,但出路问题仍未完全解决。这里还要特别提及一下对被俘士兵的政策问题。有战争就有战俘,如何对待战俘对士兵士气也有很大影响。如朝鲜战争的中方战俘,回国后受尽虐待。还有就是独生子女政策遗留下来的后遗症,这一代士兵多为独生子女,思想观念和世界观同他们的父辈是完全不同的,不能吃苦,更不要说不怕死了。平时善于配合,但在残酷的战场上则完全靠自己的真实的思想觉悟去打仗和献身。未来战争对中国士兵形成了严峻的考验。战斗力确实是问号。相反,毛泽东时代的解放军士兵基本不存在这些问题,思想被毛泽东思想的精神原子弹所掌握,能够不怕苦,不怕死。在这方面比这一代士兵强悍很多。
最后再看看指挥系统。毛泽东时代的解放军指挥系统是由战争经验丰富的元帅和将军组成的。首先毛泽东本人就是一位军事战略家,在红军、八路军和解放军各时期都运筹帷幄,指挥过无数大的战役,是内行。十位元帅都身经百战,各有专长。在朝鲜战争时期,入朝参战的各军师级指挥员,年龄大多不到40岁,俗话说都是白骨堆里爬出来的。所以,毛泽东时代的解放军指挥系统可以说世界一流,一点不比二战的美军和苏军差。这是毛泽东在各方面条件如此困难的情况下敢和美军对阵的底气所在。当时的麦克阿瑟元帅严重低估解放军的实力,犯了历史性的错误。1962年又打了中印战争,由林彪在北京坐镇,前线由丁盛将军做总指挥,以不到两个师的兵力把印军打得丢盔卸甲,甚至可以一鼓作气打到印度首都新德里。60年代,中国解放军实际上也秘密进入越南作战,同北越军队一起抗击美军和南越。打得也相当不错。1969年又在珍宝岛同苏军打了一场小规模的战斗,双方死伤差不多。1979年发生中越边境战争。应该说这是1949年中共建政后打的最后一场战争,客观地说,也是打得最差的一场战争。解放军死伤人数和越南军队差不多,那叫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中国军队指挥系统严重老化,像前线最高指挥官都是老上将,年龄大多6、70岁。而越南军队刚刚同美军打完仗,作战经验比解放军丰富得多。
自中越边境战争后至今40多年,解放军再没有打过仗,唯一一次大规模出动是1989年进军北京,对付国内政治风波,实行戒严。因此新时期的解放军谈不上实战经验了,只是靠平时的训练取得经验。不过,西方军事专家在观看解放军训练的影片时常常发现一些破绽,有些还靠游戏画面的剪接,显得不那么专业。今年解放军在发射导弹和空战演习时常发生事故,可见真实的训练水平不那么令人羡慕。反观美军就没消停过,一场战争接着一场战争,特别是伊拉克战争,阿富汗战争和全球反恐战争,不断使战争样式发生着革命性的变化。要打仗就必须首先面对和研究这个现实。更为重要的是,新时期的解放军指挥系统历经多次系统变革,从上到下,几乎没有一个指挥官有过战争经验,目前据说只有总参谋长李作成在中越边境战争中是连长。军队指挥系统在郭伯雄、徐才厚时期卖官鬻爵层出不穷,严重腐蚀了将校以上的指挥体系。现在选拔指挥官都是政治标准第一,也只能这样。军事素质标准怎么衡量,谁都没打过仗,判断的主观性比较强。大家都是部队院校毕业。政治标准第一,忠诚度第一,就有可能给那些投机钻营之徒以可乘之机。军委主席只能靠这些专业的将军去指挥,指挥系统的不确定性给军队战斗力带来了变数。可以预见的一个情况是,如果中美开战,解放军的至少得有三分之一的将校指挥官都可能被淘汰,新人会大量出现。
结论:今天的解放军的战斗力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而毛泽东时代的解放军的战力不比美军和苏军差,尽管武器装备和经济实力差距巨大。今天的解放军的军事装备和经济实力和毛泽东时代不可同日而语,但必须要和美军甚至印军重新较量之后才能验证其真正的实力。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得出结论说,解放军不敢和武统台湾了呢?当然不是。在台湾问题上,解放军不能不应战,不迎战政治上交代不过去。解放军必要时会硬着头皮去打,这一点美国和台湾都不要错判。这时代价多少和打胜打败就是次要的问题了。这是政治体制决定的,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人们希望政治家会做出理性决策,但在很多情况下,政治家恰好都会被非理性主导,否则世界历史上也不会有那么多次的战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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