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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会后,继中国全国人大、政协、国务院等中央部门陆续易人外,地方省级党政首长调整进入高峰期。河北、黑龙江、江西、河南、湖南、青海、宁夏七省(区)省委书记接连换将,而山东、黑龙江、河南、湖南、青海、宁夏六省(区)也将迎来新省长。
省部级高官进入“50后”时代
这一轮人事大员调整被认为意味着中国省部级高官正式进入“50后”时代,在本轮调整中7位新任省委书记全部为“50后”。在统计的87名省部级官员中,“50后”亦即54岁至63岁的官员共计73人,占总人数的83.9%,成为绝对的中坚力量。
统计目前中国各省大员,“60后政治新星”集体崛起,共有8人,依年龄从小到大分别是:陆昊、孙政才、胡春华、苏树林、张庆伟、努尔·白克力、陈敏尔、郝鹏。他们占总人数的9.2%。如考虑到全部“60后”省部级官员都分布在地方,因此如以主政地方的“60后”省部级官员为统计对象,这一比例已经超过一成,达到12.5%。最为重要的,这几位“未来之星”中,两位领军人物胡春华、孙政才的政治色彩极为明显,而陆昊则因为年龄优势一枝独秀。无论是北京还是华盛顿,人才永远是一个政党最为宝贵的资源,这三人能否平稳完成其仕途升迁,政绩如何,在未来几年,将成为海内外观察人士关注的焦点。
太子党把持中央
在常委9变7的大政治格局下,新任中共七常委的出身曾一度引起外界广泛分析。在这七人中,包括中共总书记习近平、人大委员长张德江、政协主席俞正声以及中纪委书记王岐山,都或多或少与老一辈中共领导人家庭有关系,习近平为习仲勋之子;张德江之父为开国少将、炮兵鼻祖张志毅;俞正声的父母更是中共开国元勋,都曾担任省部级高官;而王歧山的第一个身份标签就中国前副总理姚依林的女婿。因此所谓“太子党把持中央,团派主管地方”的说法也得以在十八大后盛行。
不仅如此,包括周小川,李小鹏、刘源等一大批中共官员,都被外界认为带有“太子党”标签,当然包括在2012年轰动一时,已经移交司法的原重庆市委书记薄熙来。对此,有分析人士指出,在中国,“太子党”从来就不是一个紧密的政治联盟,他们没有统一的政治纲领和主张,但是由于出身“根正苗红”,这一批人对于中共政权的稳定性和传统看的尤为重要,将他们拧在一起的是“保证红色江山永不变色”信念这一股绳。
虽然外界一直对这一批站在社会金字塔顶层的人群是否利用特权谋利表示怀疑,西方媒体也曾在过去一段时间接连爆出与此有关的新闻,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在今天中国的政治官员中,也正是这一批人,最希望能够将中国建设好,保证中共统治的长久,继续父辈的功业。
而在这个基础上,如何通过他们的政治能量改变中国将变得尤为重要。观察这一批官员尤其是习近平等人的施政纲领,将能最大程度地全景观测中国官场生态全貌。
团派逆势崛起
此次两会之上,李克强正式执掌国家总理一职,原中组部部长李源潮升任国家副主席、湖南省省委书记周强成为最高法院院长、原广东省委书记汪洋成为国务院副总理,一大批团系统出身的官员荣升“副国级”乃至“正国级”,这也被认为是共青团系统甚至是胡锦涛所钟意的中国政坛人物在十八大后的“逆袭”。
此外,被称为升迁速度曾超过李克强的中央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沈跃跃,成为今年两会的“黑马”,在十二届全国人大常委会选举中当选副委员长,成为“党和国家领导人”。在中央层面,共青团系统出身的中生代中共官员如李源潮、汪洋、张春贤、王沪宁、郭金龙皆是政治局委员,新生代胡春华、孙政才也携手进入政治局,分别执掌粤渝。
当然,胡锦涛的门生并非仅仅有李源潮等四人,而且所谓胡锦涛“门生”也并非严谨的说法,只是因为这批官员大多出身于胡锦涛本人曾主管的共青团系统,但实际上共青团一直是被作为培养中共年轻干部的基地而存在的。只是因为时代的原因,这一批当年胡锦涛提拔甚至邓小平、胡耀邦亲自提拔过的“团派”官员已经纷纷迈过了省部级的门槛,这才造成了今天“团派”官员集体上位,盛况远超胡温时代的表象。
上图仅仅是对中国政坛共青团系统出身官员的不完全统计,仅表明这一批官员群体之庞大。当然其中某些官员也许个人私交甚至政治理念并不合拍,甚至有些也不能作为参考对象,例如赵克志、赵正勇仅仅担任过地级市的团市委书记,从未进入共青团系统核心层,从某种情况来说并不能算“团派”,但仍不能忽略他们之间的“同门之谊”对政坛的影响力。
虽然现在海外观察人士普遍认为以胡锦涛为首的“共青团系”官员在十八大之上被“狙击”,但是在此次两会之上,团派官员们的行情纷纷“逆势上扬”。正如前文所说,带有鲜明时代特征的他们,已经开始成批次地的在中国政治金字塔的各个层次主掌大权。沈跃跃、李源潮、周强、汪洋等人无疑是其中翘楚,尤其是李克强,作为胡锦涛的爱徒,他将在自己的同僚们帮助下,进一步推进胡锦涛并未完成的如三农、民生等议题。,带领整个“共青团系”向习近平“效忠”,强势的习也将赋予他们更大的权力。这种所谓太子党、共青团携手并进的态势,也将成为下一阶段观察中国政坛的一种角度。
朱镕基旧人马集体上位
在这一次两会后人事变动中,海外媒体最为关注的既不是太子党,也不是团派,而是原中国国家总理朱镕基在主导中国经济改革时的多位助手开始集体上位,获任执掌关键财经部委,这也被认为表明中国准备启动上世纪90年代以来最积极的经济改革措施。
新任国务院副总理马凯、从中投公司回归的财政部长楼继伟和“破例”第三次出任央行行长的周小川,均是朱镕基担任国家经济体制改革委员会(体改委)主任时的老部下。
朱镕基担任国务院总理时推行的国企改革,皆出自体改委的规划。而现任中纪委书记王岐山,更是当年朱镕基的“心腹爱将”。
评论说,上述几位是新一届中国中央政府财经团队的代表性人物,他们基本上被认为是倾向市场的经济改革者,纵使当今经济条件已有不同,他们仍有能力完成上世纪90年代开启的改革事务。
2002年起担任央行行长的周小川是中国近十年来一系列金融改革的策划者。他推动的改革带动了新兴的资本市场陆续崛起,放开了一些利率的管制,取消了人民币盯住美元的汇率制度,人民币国际化迈出了稳健的一步。周小川能第三次出任央行行长被很多媒体认为是“破例”,评论认为,周小川的留任,表明高层决意完成未尽的改革举措。
现年62岁的楼继伟不能算是财政部的新人,他曾长期担任财政部副部长。根据媒体的公开报道,楼继伟曾参与设计1994年分税制改革,对财政体制改革理论具有前瞻性的完整描绘。去年11月,他接受路透社专访时曾说,中国改革中较容易的领域已经完成,只剩下需要攻坚的任务,包括赋税改革、人民币可兑换性和流动自由度的提升。
此次人事变动中,郭树清离开证监会转任山东和肖钢接任证监会主席,是外界关注的焦点之一。肖钢履新之后,针对外界对资本市场改革的担忧,明确表态说改革还会继续。今年2月肖钢通过《中国日报》发表的一篇文章提醒说,金融业不应该自满,而是必须抓住机遇继续改革和重组。
地方帮派势微
在上个世纪的中国政坛,所谓“上海帮”、“山东帮”的说法一直存在,但是从目前中国政坛来看,虽然山东、上海、河北这几个地区的官员所占比例仍然高于其他地区,但所谓“地方帮派”的生存空间则越来越小。这一来得益于中共逐步完善的官员异地交流和升迁制度,是任何一个政治制度不断完善的必然结果。另一方面也被部分观察人士认为是刚刚卸任总书记一职的胡锦涛利用“裸退”清除中国“老人干政”现象的附带后果。
总之,对于中国政坛的分析,由于其隐密性和流动性,很难在一篇文章中完整、准确地阐述,只能做一个基本的预测和推断。党争之事在中国历朝历代都曾存在,今天的中共亦不能免俗,这也意味着所谓政治派系将会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存在。但是目前的情况已经表明,被冠以“强势”之称的习近平甫一上台,中国政治已经没有了主弱臣强、下不服上、老人干政等负面效应,假如中共能将反腐、改革继续推进,统一共识,相信所谓“党争”、“派系”或许将不再如此备受关注,现代政治环境中对政策的制定和制度的建立将成为中国政坛的主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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