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企连爆雷触发危机 中共金融高官密集落马

中国各地被查的金融系统官员，仅在8月份就至少有九人落马。图为2023年5月23日，上海陆家嘴金融区对面外滩上的监视摄像头。(Hector RETAMAL / AFP)

北京当局日前释放进一步清洗金融系统的信号，一大批官员相继被查。房地产企业的接连爆雷，或直接构成金融风险，威胁中共政权。

8月28日，中纪委召开常委会。中纪委书记李希在会上称，要以有力的政治监督促进重大经济决策落实，要坚决防止政商勾连，防止资本向政治领域渗透。

就在李希说完这番话的第二天，江苏省财政厅原副巡视员项林被调查。而在此前，至少已有三位中央级别的高官被调查。

中纪委国家监察委网站显示，8月28日，中共国家税务总局征管和科技发展司原巡视员赵国际被调查；8月21日，中国印钞造币集团有限公司原董事陈义清被调查；4月15日，中国政企合作投资基金股份有限公司原董事长周成跃被调查。

各地被查的金融系统官员还有一批，仅在8月份就至少有九人落马。据中纪委和国家监察委发布的公告，中国农业银行江西省份行纪委书记马清升、中国农发行四川省份行资深信贷经理蒙君、中国工商银行湖北省份行副行长邱世杰、中国工商银行资产管理部原总经理顾建纲、中国进出口银行风险化解督导工作一组组长朱灿璋、交通银行金融科技部总经理周彦倜、交通银行广东省份行原行长周宝志、交银金融科技有限公司副总裁孙毅坤、交银金融租赁有限公司副总裁马宾。

他们被调查的原因都是“涉嫌严重违纪违法”。

房地产爆雷将引发连锁负效应

北京当局对金融系统的清洗，是当前中国经济危机下的举措，而中国房地产企业密集爆雷，或引发极大的金融风险。

8月17日，原中国最大的房地产巨头恒大在美国申请破产保护，以及寻求法院批准190亿美元的债务重组。恒大的债务规模估计高达3000亿美元，是全球债务最多的房地产开发商。

中国恒大在去年3月21日开始停牌，停牌17个月后在今年8月28日复牌，开盘即大跌超过80%。8月31日的收盘价仅为0.275港元（3.5美分），比2020年高位跌去了99%，市值仅剩36.3亿港元（4.6亿美元）。

8月7日，中国头部房地产企业碧桂园未能如期兑付两支美元债利息，每支债券的规模均为5亿美元。随后碧桂园宣布，境内多支公司债券停牌。碧桂园总裁莫斌在公告中称，碧桂园遇到了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困难。

新加坡《联合早报》8月14日引述分析人士说，以碧桂园的体量和中国经济复苏乏力的现状，碧桂园若无法解除财务危机，对中国经济产生的震动，在深度和广度上都将超越恒大。

分析表示，首先受影响的是碧桂园的员工和合作伙伴。碧桂园有33,207家合作供应商和7万名员工。如果碧桂园倒下，会有3万多家企业订单受影响，7万多名员工面临失业危机。

其次受影响的是普通购房者。碧桂园目前未交付房源大约为90万套。如果碧桂园无法正常营运，意味着会有90多万业主家庭的资产受到影响。而且大多是在三四线城市、收入更少的家庭。

再其次，债权人也面临巨大风险。截至去年年底，碧桂园累计债务为1.4万亿元人民币（1928亿美元）。如此高的债务，一旦违约，将波及一大批基金和银行。

8月中旬，中国最大的资产管理公司中植企业集团旗下的投资平台“中融信托”，已传出受房地产企业拖累而暂停兑付信托产品，受影响的规模约在3500亿元（482亿美元），消息引发市场恐慌。

中国经济学家任泽平8月11日在社交媒体上发帖表示，如果第一大房企（碧桂园）轰然倒下，将冲击市场信心、经济恢复、金融风险、居民购房预期以及上下游60多个行业，关系几千万人就业，这是不可承受之重。

继碧桂园之后，中共国有房企远洋集团也发生爆雷，未能在8月13日前支付到期的2094万美元债息。

房地产爆雷的高峰期可能还未完全到来。据中国界面新闻统计，自今年8月21日起，未来一年内中国将有289家房企债务到期，规模约9600亿元（1322亿美元）。

地方财政危机加大

房地产业疲弱直接影响地方财政。中国地方政府财政来源中的土地出让收入、房地产相关税收、地方政府债券融资等，全部与房地产有关。

据中国经济研究院“金融四十人论坛”经济学家盛中明5月份的一篇文章分析，2021年中国房地产贡献了地方财政收入的近49.1%，与房地产相关的融资占地方政府广义融资的91%。

地方财政收入如果下降，将导致发新债还旧债的比例进一步上升，地方政府财政黑洞将进一步加大。

中国地方政府的隐性债务已大到连中共总理都无法掌控的地步。英国《金融时报》8月11日报道，中共国务院正向十多个财力最弱的省份派出工作组，以检查他们的账本，包括表外不透明实体的债务。

由于中国地方政府不允许直接向银行借款，他们通过成立和控制投资公司所支付的费用，包括基础设施建设的费用，并不出现在官方的资产负债表上，从而成为“隐性债务”。

7月12日，美国投资银行高盛估计，中国地方政府债务包括隐性债务，高达人民币94万亿元（约13万亿美元）。

尽管中共财政部在年初说，“谁家的孩子谁抱”，可是真的放任不管将导致地方政府破产，并引发社会动荡。

据中国财新网8月21日报道，中共财政系统于7月初启动新一轮“特殊再融资债券”申报工作，用于置换部分隐性地方债务。

报道提到，特殊再融资债券规模约为1.5万亿元（2066亿美元）。该计划可能涉及12个省份，包括天津、贵州、云南、陕西和重庆等。

与94万亿元的债务相比，1.5万亿元（2066亿美元）的融资无异于杯水车薪。

地方政府的债务危机，如今已经触动民众的生存底线。今年以来，湖北武汉、辽宁大连、广东广州，相继出现退休人员针对当地所谓医疗改革的抗议活动。

随着中国房地产业的恶化，外国投资者正以创纪录的速度抛售中国股票。英国《金融时报》根据交易所数据计算，8月份离岸交易者净卖出了价值近900亿元人民币（合124亿美元）的上海和深圳上市股票，超过2014年底推出该交易模式以来的任何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