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中国外交部在2月25日的记者会上表态,称“正在美国访问的王毅部长昨天在华盛顿与美国国务卿克里就此进行了深入讨论。目前联合国安理会涉朝新决议磋商已取得重要进展,有望很快达成一致。我们希望并相信新决议有助于有效阻遏朝鲜核、导计划的进一步推进”。这一态度让外界终于得出结论,认为“在2月23日举行的中美外长会谈中,双方在如何应对朝鲜问题上保持了统一步调”。
但是,中美之间达成的“全面制裁”的协议对于朝鲜仍然效用有限,当平壤和金正恩政府仍然确保其关键位置之际,在维持半岛稳定这一前提下,中美之间即便在制裁这一点上达成一致,也不希望因为更严厉的措施导致半岛的不稳定以及带来不可控风险。这就意味着即便中美之间在未来如何应对朝鲜上形成了些对策,这场“史无前例”的制裁恐怕也不会比2013年时有更大的强度,而“史无前例”的标签更有可能将其变成一种噱头。
对于中国来说,他在朝鲜半岛问题上有着“无核、不生乱生战,保障中国安全利益”的三项目标。毕竟各大国是不能轻易接受增加一个朝鲜这样的“有核国家”。但是毕竟朝鲜已经有了核力量,而且能够将其军备化。在这种事实面前,朝鲜的“取巧型威慑”已经向试图否定朝鲜核能力的各大国宣告了自己的能力。在中美俄等世界大国如何重新思考对朝战略之际,中国的第一需求显然是难以实现的。
而就半岛稳定这一点来说,比起和朝鲜的接触,北京还要面对美韩在半岛南部布置“萨德”的危机。不过,比起“萨德”系统,美韩直接的军事接触及其威胁能力并不在射程达到中国的“萨德”系统之下。1月中旬时,美韩就讨论在半岛部署美“战略资产”事宜。有消息称,美军可向半岛出动的战略力量包括核潜艇、B-52远程轰炸机和F-22隐形战斗机。日本官房副长官萩生田光一1月7日表示,日方欲与韩国缔结《军事情报保护协定》。很显然,在西方社会无视了朝鲜的核能力时,他们还是有针对性地在东北亚形成了条件反射。这对于北京“维持半岛稳定”的诉求显然并不是一个良好信号。
这样一来,中国在半岛问题上有且仅有最低纲领,即保障中国安全利益这一环节。而就这点来说。北京就很有必要正视1994年后美朝之间频繁加强接触的这一现实。不可否认,美国在轻水反应堆的交易中表现不佳,令朝鲜与之反目。但是,很多中国观察人士也都指出,近年来朝鲜“军事讹诈”也罢,“暗送秋波”也罢,核心目的还是寻求与美国的直接对话。这就意味着对朝鲜的措施其结果无非是在坏与更坏之间做决定。对此,中国就难以对平壤采取“强硬措施”。
对美国来说,他在朝鲜问题上的局面也存在一定程度的棘手之处。虽然有些观察人士一厢情愿的认为,美国可以采取空中打击的方式,直接打击朝鲜,摧毁其核武能力,再扶植反对势力,将利比亚、叙利亚模式引入朝鲜,将朝彻底变成四战之地,进而引爆种族问题、难民问题以及领土问题,将中俄引入动荡泥潭,为其武装力量常期进驻提供借口。进而巩固对韩、对日关系,围堵遏制中俄,维护亚太地区美国利益与全球战略。但是,当平壤的危机爆发至半岛全体,两千五百万朝鲜难民将会把整个东北亚卷入混乱的漩涡,届时中、美、日、韩、俄等国都将难以独善其身。
美国具备对朝鲜展开“外科手术”的能力,1986年的美国曾对利比亚展开环球大轰炸,用“黄金峡谷”行动轰炸了该国首都。当美军进驻日、韩基地时,采取类似行动又有何难?可是,朝鲜已确定拥有核武器,还有庞大的军队。如果半岛发生战争,势必将大国卷入。在外界分析人士已认定半岛局势处于可控与不可控之间,最可能解决半岛危机的手段之一就是“制裁加对话”时,鉴于美国在延坪岛炮战和2013年核试验后仍然按兵不动,此番恐怕也难以有更多动作。
很显然,打击、制裁平壤对中、美两国来说并非难事,但严厉手段之后带来的不可控风险就另当别论了。这一现状就让手持核武器的平壤面对大国采取待价而沽的姿态,在中美之间处于相对优位。而中美的“史无前例”的制裁也很有可能在金正恩面前变成报纸的噱头。 (茅岳霖 撰写)